夜色太濃,樹蔭厚重,月光灑落不進。
許夢阮看不清他的長相,湊近了也隻是大概看的出來是個感覺還不錯的男同學。
隻不過這個男生,這個時間不去看晚會,為什麼躲在這裏跟小語說話?
神思晦澀,許夢阮突然就有些懨懨起來。
看著她跟一個又一個的男子在一起,就算他努力勸慰自己,隻要能夠看到她就好,還是不能阻擋內心慢慢滋長的嫉妒。
斂下心底酸脹的感覺,許夢阮現在沒辦法站在他們的身後,聽著他們青澀的懵懂心動言語。
這對他來說是一種錐刺一般的疼痛。
站遠了些,直到聽不到他們的對話,許夢阮才停下。
月色朦朧,湖麵上波光粼粼閃動。
偶爾有錦鯉從裏麵躍出,細微的動靜,沒有引起兩人的注意。
許夢阮像女子一樣,明明沒有實體的身體,卻坐在地上,抱著雙腿,下巴擱在膝蓋上,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幽幽淺淡。
眼底帶著片片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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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台洗手間。
拿著藥膏過來的末末,進去卻沒看到人。
“你們有看到剛才琵琶演奏的那個穿旗袍的女生嗎?”末末出來問坐在一邊休息的一個搖滾樂團。
“沒有。”他們才剛剛下台,從哪裏看到去。
“你們呢?”末末又問其他人。
“那個,我剛剛看到她好像出去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一個女生抬了下手說。
“有看到往哪邊去了嗎?”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我就看到她低著頭往外走,到了門口我也沒注意她往那邊走的。”
“哦哦,好的,謝謝啊。”
“沒事兒。”
末末走到外麵,左右張望,但拿不定注意該從哪個方向找。
“幹什麼呢?”郭蓉蓉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末末欲言又止,頓了頓,還是搖搖頭,“沒什麼。”
郭蓉蓉也不在意,“解語花呢?”
“....她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末末眨巴下眼睛,說道。
“嗯,明天來了讓她把衣服拿過來。”郭蓉蓉也沒多問。
“好的。”末末暗自鬆了口氣。
剛才台上小語的表演差強人意,與她平時練習的時候差了很多。
她還以為郭蓉蓉是來找麻煩的,沒想到隻是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就走了。
呼出一口氣,隨便挑了個方向去找小語。
湖邊的兩個人還在說話聊天。
已經從琵琶聊到了曆史,甚至聊到了昆曲,京劇,還有一係列的戲曲種類,又延伸到了傳統文化的傳承問題上。
慢慢的,解語花從剛才那種沉鬱中走了出來。
聊天的語氣帶上了輕鬆。
“.....越來越多的傳統藝術在逐漸消失,就連以前很普遍的吹糖人,現在也隻有一些景區....。”
“你現在心情好一點了嗎?”解語花的話突然被打斷。
愣了一下。
慢慢揚起一個笑容,笑不露齒,卻咧的很大。
重重的點頭,卻又想起他看不到,清脆的聲音“嗯”了一下。
“那就好,更深露重,對女孩子不好,回去吧。”男生又說,語氣裏帶著關切。
解語花臉上的表情....
許夢阮離得遠,看不太清楚,但她身上的氣息變化,他卻能意外的清楚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