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臨川公主府。
白啟看著這些先斬後奏直接送過來的丫頭小子們,那真叫一個頭兩個大。
“姊丈好!”
“姑丈好!”
“好好好……”
白啟陪著笑,看著這一圈瞪著眼睛有些拘謹,又滿含期待的眼神,忙轉頭對著春兒道,“春兒,你帶他們先出去轉轉,順便去商店買點糖果。”
“是先生。”
春兒應聲福禮,又對眼前這六七個王爺公主們福禮作請道,“眾位親王、公主,還請遂我來。”
“謝謝姊丈/姑丈……”
聽到有糖果,頓時興奮著歡笑著前腳跟後腳的直接都跟著春兒走了……
孩子們離開,白啟的笑臉頓收,轉頭看著瞪向李恪。
李恪見狀,趕忙將手中的信雙手奉上。
“姑丈,我母親給您的信。”
“先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白啟一把奪過信件,一邊打開一邊對李恪質問道,想讓李恪先解釋解釋他知道的,畢竟信中的內容定是會很片麵。
李恪其實對這事也聽蒙圈的,“姑丈,其實這事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我母親覺得臨川書院更好一些,所以便將他們都送來了。”
白啟自是不會信這表麵上的話,但稍微一想也有了些猜測。隻是不知道他們這是為了給加派禁軍過來看著自己找理由,還是為了拿幾個皇子皇女來給自己當質子,以緩和矛盾。
不過不管那個一種,白啟都很不喜。
更何況這一堆熊孩子湊齊一起,鬧鬧哄哄的,還打不得罵不得的,萬一磕了碰了的,怎麼跟人家父母交代?
更別說這以後偷情的永嘉公主、參與房遺愛謀反的巴陵公主、丈夫卷入其中跟著流放的九江公主,叛亂的齊王李佑、卷入越王李貞叛亂,坐罪流放自殺的李元軌,這麼多人悉數在列,你讓自己怎麼搞?
白啟捏了捏眉心,轉頭對著李恪道:“這些孩子隻是過來玩兩天,還是來常住?”
李恪自然看出白啟的不悅,小心的回回道:“這,我母親的意思自然是在這裏常住,讓姑丈您好好教導他們;而我聽他們說起各家長輩的意思,似乎是在這裏玩幾天而已;而他們自己的意思,似乎是在這裏先玩幾天看看,好玩玩就多住幾天,不好玩回去。”
白啟眉毛一挑,點頭道:“那你覺得他們應該是多住幾天好,還是常住下去好?”
“這個……”
李恪想了想回道,“姑母她正懷有身孕呢,這麼小孩子在這裏磕磕絆絆的也不適合,所以,恪兒以為,還是讓他們過兩天回去吧。”
白啟點點頭誇讚道:“嗯,能想他人之所想,這很不錯。但你且還需要做他人之所做,明白嗎?”
李恪點頭欠身道:“恪兒明白。”
白啟卻是問道:“那你明白什麼了?”
“呃……”
李恪剛才不過是順口回答,卻是沒想到白啟竟然還會有此一問,想了想道,“恪兒會盡力勸說他們回去的。”
白啟卻是搖搖頭道:“人啊,都是屬於驢子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你越讓他做的事情他越不願意做,而你越不讓他做的事情他偏偏越要做,你勸的多了,別人還以為你要害他,還會記恨你。所以,如何勸導別人,這也是一門學問。這事你且要好好思慮清楚再做,明白嗎?”
李恪點頭深以為然的執禮欠身道:“是,恪兒明白了。”
白啟點頭,“嗯,你去吧。”
“是姑丈。”
李恪隻是覺得白啟在教自己學問道理,一時間光想著自己該如何勸人離開去了,卻是沒去想這任務怎麼就稀裏糊塗的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午飯的時候,自然又加了一張大桌子。
白啟也沒有要趕別人走而故意用些缺油少鹽的下作手段,隻是飯後讓李恪帶他們卻刷完洗盤子的而已。
對於這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王爺公主來說,洗盤子刷碗絕對是一高的難度任務。而在李恪的帶領下,眾人也都玩的興致勃勃,隻不過,這讓旁邊的冬兒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