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的坐在床上,握著手機,一動不動的聽著手機鈴聲,它一遍又一遍的響,我看到韓鼎的名字在屏幕上亮著,格外刺眼。
屏幕下方綠色的接聽鍵和紅色的掛斷鍵微微的跳動。
我伸出手指,懸在紅色和綠色的中間,腦子裏一片空白,仿佛有一隻手將我的心揪了起來,我一時間所有的主意都沒有了,心裏亂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電話接起來,我跟他說什麼呢?
問他關於千嬌?初戀,?嚴夢嬌?還有為什麼娶我嗎?
還是問他究竟愛不愛我?因為我長得像嚴夢嬌才對我這麼好?
我突然法相我問不出口,我不知道聽到韓鼎的聲音那一刻,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是痛哭流涕?還是破口大罵?又或者是歇斯底裏?
上麵的每一種都有可能會出現,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淡定,我做不到雲淡風輕。
所以我的手指始終下不了決定,不知道究竟該按下哪一個顏色的按鍵。
突兀的鈴聲響了一會兒,終於停了下來,不再響了。
緊接著屏幕一閃,中央出現了一個未接來電,上麵標注著未接電話的主人姓名:韓鼎。
我將手機扣在床上,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像是逃過了一劫一樣。
但是韓鼎好像並沒有打算放過我,我的手機微信提示音“滴”的響了一聲,我條件反射一般抓起手機翻轉過來,看到屏幕上還停留著一條韓鼎剛剛發過來的微信——
韓鼎:我到了,剛下飛機,看到了消息給我回電話。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又“滴”了一聲,韓鼎新的微信進來,將剛剛我看到的那條頂到了下方。
韓鼎:對了,你想問我什麼?
我手一鬆,將手機丟在了床上,不想再去碰它了,伸手飛快的將被子拉過來,胡亂的把我自己緊緊裹住,然後閉上眼睛,腦子一團亂麻的決定睡覺。
我不想理韓鼎,不想跟他說話,也不想看他的微信。
等我睡著了,就什麼都不想了,什麼都忘了。
我緊緊的把自己捂在被子裏,六月初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很快我就出了一身的汗水,我心煩意亂的爬起來開了空調,然後依然裹緊了被子,強迫自己睡著了。
這一晚上我睡得很不好,老是做亂七八糟的夢,可是一醒過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嗬欠連連的起床,外麵天才蒙蒙亮,但是再睡我已經不可能睡著了,隻好疲倦的爬起來,做早飯,然後出門買菜,伺候老媽洗臉刷牙。
老媽在洗手間洗完了臉,然後對著鏡子裏,拉了拉她的頭發,動了動脖子,隨我說:“小娥,我的頭發該洗了,你等會兒給我放水,我自己洗就行。”
“哦,好。”我悶悶的回答。
老媽通過鏡子裏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吃了早飯,我幫助老媽洗完了頭,她又說要洗澡。
我隻好用保鮮膜仔仔細細的包裹好她那隻受傷的腳,幫她調好水溫,準備好浴巾和幹淨衣服,退了出來。
等老媽舒舒服服的洗完了澡,我去幫她把衣服洗幹淨,然後依然是扶著老媽去畫畫,我為了避免影響她,就鑽進臥室看書,看了一上午的病理學。
這一上午我雖然看了很多頁,但是收獲幾乎為零,看過的東西全部像空氣一樣,從我的腦海裏消散掉了,一點兒有用的東西都沒有留下。
我氣餒的合上書,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就在我快要睡著了的時候,手機響了,我反射性的抓過來看了看,韓鼎打來的。
我重新將手機丟進被子裏,繼續閉目養神。
中午飯我隨便炒了一葷一素,打了一個紫菜蛋花湯,老媽吃的時候,依然是吐槽我炒菜沒有用心,素菜太鹹了,葷菜太淡了,隻有紫菜蛋花湯還勉強能喝。
我充耳不聞,麵無表情的吃完了飯,然後收拾桌子,沉默的洗碗去。
中午午睡的時候,韓鼎一連給我打了五個電話,我通通沒接,然後他又給我發了微信,我一個沒看,平躺在床上,覺得手機實在是太吵了,索性調成了靜音。
這下世界安靜了,我眯上眼睛,睡了一個綿長的午覺,知道下午四點多才起來。
我出去看到老媽已經坐在客廳,沒有畫畫,也沒有看電視,一臉的嚴肅,見我出來,她喊我一聲:“小娥,過來,我有話問你。”
我懶洋洋的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渾身無力的問:“您要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