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鼎抬眼見我麵露疑惑,似乎跟我心有靈犀一般,下一秒就猜到了我在想什麼,他笑了一下,直接幫我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他歪過頭來,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說:“他們兩個的感情狀況差不多,小奶奶也有一個愛而不得的人,婚姻隻是幌子,方便她暗度陳倉而已。”
天哪!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韓鼎:“真的?”
韓鼎低頭看著我,鎮定的點了點頭,完全不像瞎掰的樣子。
我的天哪!
我的目光順著病房門口,瞟了一眼裏麵的鄭相瑜,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魔幻,真是光怪陸離,無奇不有啊。
韓鼎順著我的目光,也看到了裏麵睡著了的鄭相瑜,把我扯到一邊,坐下來摟著我說:“小娥,你今天剛剛出院,就折騰這麼大一圈兒,坐下好好休息,別又給我出血了……”
話沒有說完,我瞪了他一眼。
韓鼎立刻覺得失言,呸了一聲,打了自己一下,對我舔著臉笑起來:“說快了,咱們的孩子這麼健康,什麼事兒都沒有。”
我白了他一眼,被他的樣子逗樂了,推了他一把說:“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算故意的孩子也不會因為你故意而受到一毛錢影響,我口渴了,你去給我倒杯水來。”
“得嘞!”韓鼎握了握我的手一下,起身去給我倒了一杯水回來。
我們兩個坐在外麵沙發裏一邊喝水一邊聊了一會兒,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下來,已經到了晚上。
睡在裏麵的鄭相瑜很安靜,有護士進去了幾趟,給她做了相應的檢查和胎心監測,沒有太大的問題,隻是離生產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我瞪大著眼睛盯著鄭相瑜,時間一點一點往後推移,最後我還是熬不下去了,打了一連串嗬欠,被韓鼎逮了個正著。
他皺眉將我拉起來,說:“我送你回去睡覺,你看你都熬得兩眼發紅了,跟兔子似的。”
“啊?是嗎?”我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搖頭感歎,“以前在醫院實習時,連上兩個大夜班還精神抖擻,現在才這麼幾個小時就困了,果然是老了啊,不得不服。”
韓鼎一聽,沒好氣的回頭瞪我:“什麼老了,你是懷著孩子,才剛安住胎,精力肯定不能和以前比。”
說著他將我往外推:“走走走,我送你回去休息,你守在這兒也幫不上忙,反而添亂,這裏有我。”
我聽了不由停下腳:“不行,我不能回去,她這是胎膜早破,我擔心有什麼狀況,還是守這兒吧,好歹我學醫的,能幫點兒忙,你留下來能幹什麼?一個大男人,什麼也不懂。”
韓鼎很是無語的瞥了我一眼,歎了一口氣:“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兒心嗎?你才剛剛出院。”
我一揮手:“沒事,寶寶好著呢,這裏不是有陪護床嗎,我睡那兒。沒情況最好,要是一旦有情況,我也能給你們最好的建議。”
韓鼎有些無奈的呼了一口氣:“真不走?”
“嗯。”我點頭。
“可是你肚子裏還有咱們的孩子,你沒考慮過它?”韓鼎摸了摸我的小腹問。
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搖頭:“它沒事,你七爺爺把這兩母子交給咱們,要是有萬一,我會愧疚。”
“好吧。”韓鼎妥協了。
我笑了一下,見他一臉的擔憂,安慰他說:“沒事的,鄭相瑜現在這情況,留你這個大男人在這裏,身邊沒有一個女人不行,到時候就算我什麼也不做,站在她旁邊安慰她幾句,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韓鼎舒了一口氣,伸出手指說:“行,都依你的,不過我就一點要求。”
我點頭:“你說。”
“別逞強,你和咱孩子的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我聽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打他肩膀一下:“你當上刀山去呢,說得這麼嚴重,還人身安全!沒事兒!”
韓鼎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手摟住我,一手撫摸我的肚子,一臉的溫柔。
我看了看他的臉,帶著滿滿的笑意,眼神快要溢出水了。
這……未免也太膩歪了吧?
我忍不住推他一下,故意岔開他,催促說:“我有些困了,你去買些洗漱用品回來,我洗洗了去睡會兒。”
“好。”韓鼎站起來,樂顛顛的出去了。
我收拾完畢,看了一下時間,十點十五分,不晚也不早,躺下頭一挨著枕頭,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我被吵醒了。
簾子被拉過來,將我隔在裏麵,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支起身子,對著外麵喊:“韓鼎,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過了一會兒,韓鼎腳步聲響起,接著他聲音傳來:“沒事,你再睡會兒。”
“到底怎麼了?”我問。
韓鼎頓了頓,才說:“鄭相瑜難產,孩子生了一半不行了,準備剖宮產。”
“啊?”我驚坐起來。
果然被我猜中了,韓鼎也真是,為什麼不叫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