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今放下望遠鏡。
伍六一走到他身前，一臉疑惑的想從他這裏知道答案。
史今搖了搖頭，下巴指了指高城。
這讓五六一更加懵了，瞅向高城。
黑著一張臉的高城沒有理會他倆，而是瞅著那嘴角泛起一抹笑容的趙一龍，別過頭去望向靶場，對著步話機冷聲道：“給我把他的靶牌拿過來。”
步話機另一端，聽著他的聲音並沒有回話，而是一陣刺耳的電流聲。
耳朵受不了的高城急忙關掉了步話機。
不一會功夫，就見一名老兵扛著一個靶牌，向著這邊跑來。
靶牌拿到高城麵前，靶場內在場的所有老兵都圍了過去。
新兵們蠢蠢欲動著，踮腳探頭伸脖子，神通盡顯。
史今與伍六一並排站在一起，盯著那隻有一個彈孔的靶牌，倆人皆是微微一怔，相互望向對方，一臉詫異。
高城一把抓過靶牌，一手摸著那靶牌中心被子彈燒灼而出的彈孔，陷入了沉思。
“難道真的隻有一發命中？其它全部打偏，出了靶牌？不應該啊，如此一來，那命中的一發又是如何不偏不正的打在了十環之上？運氣？那是要多大的狗屎運啊。”
高城撫摸著彈孔的手指遊離在彈孔之上，最後停在了彈孔邊緣。
在短短的一瞬之間一個瘋狂近乎異想天開的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瞪大了眼睛望向那焦灼的彈孔邊緣。
“給我一顆子彈！！”他衝著人群中大喊道。
聽著他的話，伍六一一個箭步躥到裝備台前，至彈藥匣中撿起一顆子彈，扔向高城。
高城伸手接過。
他一手拎著靶牌，一手比著子彈，將子彈彈頭對準靶牌中心的彈孔，緩緩的移去。
圍在他身邊的老兵們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卻皆是屏息凝神，雙眼一眨都不敢眨上一下的盯著他手中的子彈。
當彈頭穿過靶牌，彈身重疊在靶牌中心時，彈身周邊出現的一片真空縫隙，這彈孔要比彈頭大上不止一圈！！
這讓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凡是了解點槍械基礎知識的人，心裏都有了一個答案。
這跟本就不是什麼打偏！！
而五發子彈全部都落在了一個點上。
為什麼靶牌上會隻有一個彈孔，那是因為剩餘的四顆子彈，都穿著一個彈孔過去了……。
這真的是一個剛入兵營沒一個星期，第一次接觸槍支的新人可以做到的嘛？
一個問題，在所有人的心底炸開了花。
就算是整個軍區加起來綜合第一的狙擊手，都未必能做到這一點吧。
更何況是一個新兵，用一把膛線都要被打掉的八一式自動步槍。
震撼，深深的震撼，至震驚。
靶場之內，所有接觸過槍支的老兵們都像看妖怪一樣看向趙一龍。
高城試圖按壓著自己那驚魂未定的心緒。
史今與伍六一不敢相信的看著對方，兩人大眼對小眼，最後目光同時落在了趙一龍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不論是新兵老兵，此刻全部都聚集到了趙一龍的身上。
趙一龍站在原地，通紅著臉頰，羞澀的摸了摸鼻頭。
好像自己這B裝的有點過大了，不過這也不能怨他，是連長高城死活要讓的。
高城將靶牌扔給史今，子彈還給伍六一，麵無表情的對著所有人道：“所有人都恢複訓練，趙一龍！你跟我來。”
聽著他的話，史今微微一怔，隨即便心領神會的轉過身去，開始組織那滿麵詫然的新兵們。
“好了好了，別看了，都恢複訓練。”
伍六一取下八一式自動步槍的彈夾，重新上入五顆子彈：“來，下一個是誰。”
高城背著手走向靶場外，背對著趙一龍的臉頰之上是一張近乎猖狂的笑臉，伯樂可有，千裏馬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