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道：“哪個葉府？”
“城南，葉初新府上。”
程澈一驚，製止道：“不許去葉府，掉頭！”
素蝶知他心中思慮，連忙解釋：“我找他與驚鵲無關，是為泠兒的事。”
“泠兒怎麼了？”
“我沒有工夫與你細，此事隻有葉初新能解，速去罷！”
程澈見她神情緊張也不多問，促令司機快些開車，不多時便到了城南葉府。
葉三爺見了素蝶，並無意想之中的愉悅，她身旁那位清雋俊逸的男子頗為礙眼。
他掀袍坐下，淡然道：“你尋我有何事？”
素蝶抬眼看他，眼中毫無神光：“你提的條件，我答應。”
失去神光的眼，沒了攝人心魄的媚。葉三爺不悅：“你並不情願。”
程澈未料素蝶來葉府是為此事，霎時震驚不已，難掩鄙夷之色。虛榮愛財，滿身銅臭，這女人怎配做驚鵲的師父？
素蝶咬咬牙：“我願意，隻要你讓汪奎放過泠兒。”
程澈聽得滿頭霧水，插話道：“你們在什麼？又與泠兒有什麼幹係？”
素蝶察覺到葉三爺眼中的冷意，往一旁挪了幾步：“這兒沒你的事，少插嘴。”
“你竟與本少這般話！”
葉初新微微一笑，似綿裏藏針：“你們年齡相仿，相貌也登對，我瞧著他比我更合適。”
素蝶頓知難以成事，隻得另想法子，於是拜別道：“罷，葉三爺，叨擾了。”
“我幫你。”葉三爺喚住急於抽身的素蝶，指著她纖長的赤足道：“穿雙鞋再走罷。”
“你願意幫泠兒和鶴？”
“是。不以五姨太為交易。”
“你為何……為何改變主意？”
葉三爺凝望著她，神色溫柔：“我等你的心甘情願。”
得了葉三爺允諾，素蝶的一顆心稍微落了落。而程澈卻莫名煩悶，抓起桌上的茶就要飲盡，不料竟燙傷了嘴。
素蝶噗嗤一笑：“程少爺，心急可喝不了熱茶。”
程澈臉紅耳赤甚覺丟臉，大步流星走至門外，突然回首望她，“你走不走？”見她不為所動，又道：“你不是有要緊事嗎？泠兒不管啦？”
素蝶轉身向葉三爺屈膝行禮：“葉三爺，時間不等人，泠兒那邊耽誤不起，還望您能盡快了結此事。”
府裏丫頭此時送來一雙工藝精致的月牙色繡花布鞋，葉三爺走向素蝶，淺淡一笑如斯儒雅，竟不似殺伐果斷的一幫之主，更像那不折風骨的書生。他在素蝶麵前站定，卻蹲下身去為她穿鞋。
素蝶一愕：“葉三爺……”
“別動。”
“你……這是做什麼。”
他瞧見她腳踝磨出的傷疤，心疼道：“高跟鞋傷腳，這鞋也算精致還可配你，雖不如高跟鞋虛華，但好歹護腳。”
程澈見素蝶未有反抗，溫順地讓葉三爺穿鞋，心中煩悶更甚，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