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柳詩詩便精神抖擻的穿上了前些日子從太監們那裏換來的衣服,依舊高盤發髻,抹去了臉上的胭脂和嫣紅的唇紅,正跟香兒複習著昨兒夜裏兩人商量好的台詞。看著宣紙上娟秀整齊的字跡,柳詩詩很是得意:當初苦練書法看來是正確的抉擇…
香兒捧起長長的宣紙,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覺得有些眼暈:“小姐,這會不會太長了?我怕我記不住!”
“俗話說:‘濃縮的都是精華,我這已經很精簡了。那,你在複習一遍,到時候要是忘記的話,就誇大的了說,反正是怎麼損人怎麼說,我就不信,這招都使出來了,他夏侯安還能穩如泰山!”柳詩詩一邊說道,一邊想象著夏侯安在聽到這些傳言後,那憤怒的神情,一時間竟也不能自控,失聲笑了出來。
香兒在一旁歎氣:小姐,你又開始想象了…
自永和門,長慶門,怡蘭苑,龍棲殿到禦書房,清風巷,涫衣局甚至是甚少有人前去的天牢重地,柳詩詩和香兒一路低頭碎語,捏緊了自己的嗓子,盡量將聲音放低,不讓人察覺出來一絲一毫的破綻,大肆的宣揚著夏侯安的“好事”。
一時間,整個皇宮內太監,宮俾人人竊竊私語。
秋兒無意間路過長慶門,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待到一番打探之後,確了傳言,便匆匆忙忙的趕到怡蘭苑,在宮中閑少有這樣的話題子。這幾日主子日漸的消瘦了下去,或許這也算是一個樂子。
怡蘭苑內,素蘭依靠在水榭旁的涼台上,遠遠的觀望著不遠處,目光顯得有些呆滯!深藍色的銀絲鉤邊開襟禮服,讓她那原本白皙的麵容,襯托的更加的蒼白。自那一日在皇上壽誕上見到他一麵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而今禁足令是解除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中卻覺得異樣的悲涼呢?皇上,你莫非還在介懷當年的那件事情!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願意聽我的解釋呢…
“主子,主子!”秋兒隔著老遠就呼喚著素蘭,看見素蘭眼中那抹深深的哀傷後,她也很是心疼。當初跟著主子從晉王府搬出來的時候,想主子是多麼的活潑的女子,而今呢,整個人都消瘦了不知道多少圈。
秋兒是素蘭從晉王府帶出來的丫鬟,整個皇宮之內秋兒便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了,甚至連宮廷最基本的禮儀都不用施行。
“秋兒,皇上壽誕已經過去半月有餘了吧?”素蘭仰望著天空,幾隻毛色翠綠的鳥兒悠閑的飛來飛去,時而嘰嘰喳喳,時而停駐休憩。“秋兒,你說如果我也能像鳥兒那般自由自在的飛翔該多好!”
“主子,你可別這麼沮喪。若不然,秋兒給你講講我今日的所見所聞吧,就當是去去閑氣。”
“這深宮之中,每日閑聊的話題還能去到哪裏。”
“主子,你還記得皇上身邊的一品帶刀侍衛夏侯安嗎?”
“他?與我何幹!”素蘭更加的沮喪了下去,本以為是和柳若軒有關的消息,誰知道竟是一場空。
“今日宮裏都在盛傳,說是皇上身邊的一品帶刀侍衛表麵上看去規規矩矩,不苟言笑,實則是個十足的混蛋。聽聞他當年可是出了名得霸道,什麼欺男霸女,橫行霸道,無惡不作,無所不為。昨兒個還有一女子身著布衣的長跪在那宮門外,說是要見孩子的爹,指名道姓的就是夏侯安。身邊的兩個孩子看似都有五歲左右了。想不到他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背地裏卻是這麼個人!”秋兒憤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