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兔崽子,你慌張什麼?我又不吃人!”胡慧蘭打趣說道,同時,抿嘴笑了一笑,這笑容甚是罕見,尤其是前幾天所發生的那件突如其來的冤枉事。
未羊迅速掉轉過身,看到是他母親,便下意識害羞起來,這種害羞,在胡慧蘭看來,就是一副欠揍的樣子。
胡慧蘭知道,未羊臉上一旦露出這樣的表情,必定是哪裏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不敢主動跟她講,偷偷藏在心裏不出聲。
比如,未羊吃飯時不小心把碗掉地上打碎了。
比如,未羊把一件新衣服搞髒了。
比如,未羊燒炕時把床單燙了個大洞。
......
這些事情往往都使得他看起來和平常不一樣,整個人看起來很不自然。
不過,胡慧蘭到底還是個直覺敏銳的人。
她這時並未懷疑未羊搞壞了自家的什麼東西,倒是一下子想到了童樂家的碎玻璃上去。
於是,胡慧蘭臉上頓時凝起了一層狐疑表情。
“喂!你說,童樂家的玻璃是不是你打碎的?”胡慧蘭跨前一步,威逼似地說道,“你老實說,你媽我不會打你......”
未羊見他母親臉上的表情突然由溫和變得嚴厲起來,便一下子著了慌似的後退了兩步,同時,一臉的驚惶。
“是不是呀!”胡慧蘭繼續威逼道。
這時候,未羊又開始假裝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像往常一樣,跟他母親打起了馬虎眼兒。
未羊用手勢比劃著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胡慧蘭便又將童樂家的碎玻璃一事,用手勢很笨拙地給未羊比劃了一遍。
未羊即刻看懂了他母親的手勢,即使他母親比劃的風牛馬不相及。
未羊臉紅著給他母親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砸碎什麼玻璃。
“可是,你那天不是去了童樂家嗎?”胡慧蘭又用手勢比劃道。
未羊用手勢比劃著回道,“我是去了的,可是我並沒有砸碎什麼玻璃。”
“那你的臉為什麼紅?”
“我的臉紅了嗎?”
未羊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就感覺自己的臉是仿佛被太陽曬了半天一樣,熱乎乎的,不,熱的近乎發燙。
這一下,未羊終於弄明白了:原來我母親一直懷疑我砸碎了童樂家的窗玻璃,是因為我的臉發燙(發紅)。
好吧,那我就把臉搞得不發燙,再給她看看。
未羊心裏那麼的一想,立刻就用自己冰涼的手在自己臉上揉搓起來。很快,三下五除二,這臉上的溫度就降下來了,至少,他自己覺得不那麼的燙了。
然後,未羊就把自己的臉湊到他母親跟前,並用手抓起他母親粗糙的手,搭在自己臉上,兩隻眼睛放光似的瞅著他母親,仿佛在說,“看嘛,現在還燙不燙?”
終於,胡慧蘭覺得未羊開始無理取鬧了,便隻好作罷。轉身,她從柴堆裏抓起一把柴禾,徑直朝廚房裏走去。
未羊見他母親不再跟他計較了,便很快的放鬆了下來。
接下來,未羊就又禁不住朝著已經有了裂痕的啤酒瓶,以同樣的方式‘嗷嗷’幹吼了兩聲,奇怪的是,這啤酒瓶一點動靜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