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羊一被他母親關進小房間裏之後,性格就變得更加焦躁不安起來了。
不多時,他心裏的那頭魔獸就震怒了。
一聲聲巨大的喝吼聲,如同山崩地裂般咆哮著從他那大嗓門裏吼出來。
刹那間,未羊所在的小房間裏就塵土飛揚,隻剩下一堆堆近乎瓦礫的廢墟了。
窗上的玻璃毋庸說已經被他震的碎了一地,他哥哥的陶瓷花盆,他母親的漂亮衣櫃上鑲嵌的鏡子,甚至,頭頂的真空燈泡也一舉碎成了渣渣。
事實上,直到牆上的泥皮刷刷刷散落了一地之後,未羊才停止了大肆咆哮。
這時候,炕上,桌子上,椅子上,地麵上等等,到處就都是一塊一塊的泥皮,仿佛地震了一般。
有一塊足有三四厘米厚的巴掌大的泥皮掉下來時,還險些砸到他的腦門上去。
未羊嚇得一個趔趄,後退著摔倒在了地上。
……
……
第二天,胡蕙蘭終於坐不住了,她下決心再次去馬家村給未羊算上一卦。
看看未羊以後會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比如在成長的過程中不小心傷到了別的小孩。
比如與他素不相識的小孩子不知情,刻意找他麻煩,然後他一氣之下把他們的耳朵震聾。
這天,未羊一個人待在小房間裏,基本還算消停。
他沒有再像頭一天樣,嗷嗷嗷地大聲咆哮,到了能把天震的塌下來,能把聾子耳朵裏的耳屎震出來的程度。
這天胡蕙蘭自己騎著自行車前往馬家村。
到了馬家村時,天已經快黑了。
村口,胡蕙蘭聽到村子裏的村民們在議論紛紛。
“誰知道呢?上個月我看還好端端的哩,這就一個多月時間,你看看……”
“唉呀!這家人以後就難活了……”
“人長的那麼高大,我估計一頓都能吃一頭牛的食了,那家人怎麼養得活喲?”
“這不是主要問題,主要的還是醫生們始終都沒有弄清楚這娃兒得的食是什麼病。”
胡蕙蘭好奇了,忙下了自行車,推著車湊到人堆裏去側著耳朵傾聽起來。
聽了一小會兒,人們依舊隻談論著那一個話題,然後就都一個勁兒地懷疑這家人可能是前世造了什麼孽導致的,要不就是得了什麼怪病。
這時,胡蕙蘭本打算問一下路人,給人算卦的馬師傅家怎麼走來著,結果卻問成了他們正議論紛紛的詭怪之事。
“哎,大嬸,您好。”胡蕙蘭客氣地問道。
這時一個滿臉都是疙瘩的老人轉過身來,“你是?”
胡蕙蘭被這老人嚇一大跳,身子猛然往後一傾,瞬間,扶著的自行車就脫手倒在地上了。
老人見狀忙安慰道。“別怕!別怕!我的臉上隻是長了一些痘痘,沒問題的。”
胡蕙蘭心想:痘痘?
簡直就是豆包,像誰拿硬物砸了之後冒出來的大疙瘩。
滿臉都是,整張臉都嚴重變形了。
眼睛一上一下,鼻子朝左邊歪斜,嘴巴像瓦窯口一樣半張著,額頭凸起,像戴了一定有舌頭的帽子一樣。
天呢,猛然一看,無不像一頭怪物。
那大嬸急忙好心幫胡蕙蘭扶起了車子,然後,很熟練地給她撐好。
“你沒事吧?”大嬸和藹地問道。
胡蕙蘭瞅了大嬸一眼,隨即又把目光移到自行車上去,“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