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琳自覺現在也沒有那麼大的心裏抵抗能力,乖乖的一言不發的轉身退了出去。
剛才那情景,那男人應該是剛洗完澡準備穿衣服。
但是問題來了,他雙腿癱瘓沒有知覺,是打算要怎麼自己把褲子穿上嘞?
在門口差不多又站了十來分鍾,陳卓琳覺得差不多了,平常人一分鍾就能穿好衣服,給他十分鍾應該,夠了吧?
她再次轉身沒敲門直接推開了,隻是眼睛故意緊閉著,聽見沒聲音才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下。
衣服穿好了,但是眼神依然很冷的望了過來。
“怎麼?還敢來?”秦大少秦漠輕扯了下唇,譏諷道。
要是原來的林楚瑜,肯定不敢來,但是她陳卓琳,就沒有不敢的。
“我來給你塗藥,那個夫人也知道,”陳卓琳補了一句夫人。
被逼著來的?秦漠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他懶得應付這個打心裏畏懼厭惡他,他也無比嫌棄的小童養媳,“這裏不用你,出去吧。”
那怎麼行?陳卓琳搖搖頭,堅定的走過去看著他放在輪椅上的腿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有點不由自主的想象著眼前這個包裹著一層休閑褲裏麵的腿是怎樣的修長和……呸!陳卓琳暗罵自己都是重活一次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的不淡定。
應該做的?秦漠終於正眼去看她了,印象中膽小如鼠的女人也敢迎視他的目光不躲不閃了嗎?
嗬,秦漠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但陳卓琳就是覺得這個男人長得俊美,但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感覺,雖說他殘疾了,卻不讓人覺得他不能自理隻得像個廢物一樣,需要人時時刻刻照顧著。
就像此刻,明明她拿著藥,他需要她幫忙上藥,卻清冷的坐在這裏黑眸不含一絲溫度的淡淡看著她。
她不應該再發呆了,不管他的態度如何,她得做好要做的事情,碧如林楚瑜分內該做的事情。
她拿著藥膏走過去,直接蹲下秦漠的腿前,皺眉想了想,伸手打算把他的褲子擼上去。
陳卓琳沒有抬頭,但是頭頂上的視線似乎因為她的動作變得更加銳利了。
入目的小腿修長,但是她卻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膝蓋骨那裏有著很大一塊的疤痕,就像折斷過的痕跡一樣。
記憶裏,秦漠的腿似乎傷了有七八年了?留下的傷痕到現在看起來仍如此的深刻恐怖。
她想知道這位生來便應該是含著金湯匙的未婚夫是怎麼熬過殘疾的這些年的?然而一抬頭,也隻看到秦漠冷硬的下頜,他已經不在看她了,似乎她所做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明明日光透過紗窗打在他身上,卻似乎溫暖不了這個人一樣,他渾身的冰冷孤寂,自成一個世界。
陳卓琳隻想抱好金大腿,並不想走進這位看起來神秘的讓人難以捉摸的男人的世界,於是她靜靜的開始塗起藥膏,順著他的傷痕處打轉按摩。
動作略生疏,勝在小手柔軟無力,按摩的極其舒服,秦漠黑眸微微閃動了下。
陳卓琳用了半小時給他按摩好放下褲子,轉身一言未發的離開了他的臥室,帶上了門,周身的氣質帶著不疾不徐的鎮定冷靜。
和以前那個林楚瑜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要不是那張臉……
“現在學會獻殷勤,開始巴結討好主人了?”徐藝玲雙手環胸就靠在牆上,看她出來,扯著嘴角薄涼的嘲諷。
陳卓琳麵無表情的轉身用那雙黑眸盯著徐藝玲,直把徐藝玲看的有些心慌了才慢慢開口道:“弟妹有喜歡聽大哥牆角的習慣?”
“你!誰是你弟妹了,你就是秦家的一個仆人而已,是秦家買來特意伺候大哥的!”徐藝玲聽見弟妹兩個字就覺得刺耳無比。
“你以前不是很畏懼厭惡大哥的嗎,現在裝什麼裝?別以為你現在這樣做就能討好婆婆和大哥。”
“你似乎管的太多了,”陳卓琳眸子一冷,徐藝玲嚷嚷的那麼大聲,是想讓臥室裏麵的秦漠也聽到嗎?
陳卓琳不想在這裏和徐藝玲進行無意義的吵架,要是以前的林楚瑜肯定會被她質問的抬不起頭了吧?她轉身欲走,但是門響了,輪椅摩擦地麵的聲音傳來,秦漠冷淡的滑著輪椅越過二人,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徐藝玲看見他出來,頓時笑了起來,熱情的道:“大哥,今天我藝雲姐要過來,還說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點心呢。”
原來如此啊,陳卓琳看著徐藝玲那過分殷勤的臉,原來一回來就針對她,迫不及待的想趕走她,是想給她那什麼勞什子藝雲姐騰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