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著，你呢，你怎麼還不睡？”葉凱坐起身。
法智在葉凱身邊坐下，一聲長歎：“我也睡不著啊。”
葉凱知道法智為什麼睡不著，低聲安慰道：“你也別太為難自己，蜃樓很安全，總會好起來的。”
“希望如此吧。”法智仰頭望天。
“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葉凱遲疑。
法智：“你問吧。”
葉凱終於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既然慧真禪師讓你們提前離開，說明他已經預測到可能會發生什麼，慧空方丈更不可能一無所知，為什麼不舉寺搬遷避禍呢？”
法智歎道：“起初我也不解，但現在想想，這世間萬事萬物，都講求一個因果，有些因果是跳不出的。”
“所以有些劫難是逃不掉的，師父他老人家或許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才坦然相迎吧。”
“因果……”葉凱反複咀嚼這個詞，不由想起了自己的一係列經曆，仔細想想，這其中的聯係和推動力，可不就是因果嗎？
有因必有果，因果不可逃，隻是不知道，原始仙宗種下的因，會結出什麼樣的果呢，大雷音寺覆滅的消息，通過或明或暗的渠道，以最快速度傳遍整個修行界。
然而身為曾經的仙宗弟子，身為論道大會的親曆者，葉凱卻知道蜃樓已經不可能置身事外。
既然參與了論道大會，就等於一條腿踏進了泥潭裏，想抽出去可沒那麼容易，不過葉凱身為一名普通弟子，無論修為還是地位，都無法改變什麼。
葉凱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時間努力修行，盡可能提升自己的修為，為一切可能到來的危機做準備。
不知不覺，三個月轉瞬即逝，這天傍晚，銀月沙灣，葉凱徐徐收功，海潮般轟鳴震蕩之聲緩緩停歇。
葉凱睜開雙眼，感受著經絡內與巨靈罡並行的獨特真元，忍不住麵露喜色。
經過整整三個月的刻苦修行，憑借巨靈罡的粗暴壓縮，輔以五重淬煉真元的秘法，不斷重複吸收、壓縮、轉化的過程，真氣終於完全轉化成了真元。
也就意味著，如今的修為境界，已經在各種意義上都達到了五重，換作論道大會之前，葉凱想都不敢想，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達到。
可是現在，前後加起來也不超過五個月，竟然一舉衝上五重，邁過了多數人一輩子都邁不過的坎，達到了禦劍飛行的境界，真的好像做夢一樣！
葉凱舒了口氣仰躺在沙灘上，六年半時光流水般從眼前淌過，兩年修成一重，四年修成三重，五個月修成五重，說出去真的都沒人信。
“臭小子傻笑什麼呢？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不遠處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仰頭一看可不正是塗蘇酥嗎？
葉凱總覺得今天的塗蘇酥有些不太一樣，但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沒什麼，你怎麼來了？”葉凱坐起身。
“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就不來找我了？”塗蘇酥突然蹦出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