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楓始終無視的態度徹底惹起程楚河憋在胸口的怒意,他猛地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他麵前,“陳媽告訴我,說你最近這陣子都沒吃藥?我真想看看你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是真不拿你的身體當回事,還是想以此來威脅我?如果你真這樣想,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因為無論你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
這句冰冷甚至是絕情的話,終於引起了程楓的注意。他不緊不慢的抬眸盯向他,眼眸一閉一合之間釋放出叫人難以猜透的詭譎,深邃的棕瞳猶如波光粼粼的水麵一般,閃爍著熠熠光芒。薄唇的輪廓勾描著一抹冷笑,滲透出慎人的氣勢。
捕捉到他眼眸裏的冰冷,程楚河身體不禁發麻,眉頭皺成川字型。
他最厭惡看見這樣的程楓,猶如藏在草叢裏蓄勢待發準備一口吃掉獵物的猛獸一般,目露凶狠且冷酷的寒光,令人心驚膽戰。小時候的他偶爾也會像這般眼神詭異,不過是他從精神病院被接回程家後才會顯現出這樣的情緒。即使那時他隻有幾歲,目光裏釋放出的冷漠卻每次都能讓程楚河感到慌張。
程楚河眉頭愈發緊皺,臉色陰沉到似乎下一秒就要掀起暴風驟雨。他雙手捏緊,眼眸毫不閃躲的狠瞪向他。今天,他要捍衛作為父親的尊嚴!
“你不在乎我的死活?”程楓終於張口,陰冷的笑意依舊若隱若現的掛在嘴邊,清冷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情緒,“我死了對於你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嗎?”
程楚河握緊的雙拳攥得更緊,眸裏燃起熊熊怒意,鼻息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你討厭我,討厭生我的那個女人。”程楓直直盯著他,撲閃的棕瞳裏散發出陣陣攝人的冷意,“我知道你恨我,因為我身體裏流著和她一樣的血液,所以你恨不得我跟她一樣永遠消失。先前你對我的故作關心,現在想來也真是辛苦你。你說得對,無論我是死是活,你都沒必要在乎。”
程楚河積壓在胸口的怒意此刻再也抑製不住的爆發了出來,手指關節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怒吼道,“程楓,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沒有我去精神病院把你接出來,你能享受如今的一切嗎?哪怕你是個完全沒有能力,甚至還頭腦不正常的廢物,但你隻要做我程楚河兒子一天,就能得到別人一天的尊敬!是我造就了你!嗬嗬,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大了,有能耐了?敢跟別人在背後暗自盤算我?那我現在就把話給你放這!隻要我程楚河活著,程氏就一直屬於我!你想奪權篡位就是在白日做夢!”
“是嗎?”程楓輕笑一聲,不屑多看眼前的人一眼,譏諷地反問著,“失去了我這個廢物少爺,你覺得你的總裁之位又能保多久呢?像你這樣嗜錢如命的人,會甘願把名下的財產全部交給他人嗎?”
“混蛋!”程楚河的怒氣被程楓這番話激到最大,響亮的巴掌直接落在他俊美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