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替他抱不平?”
以晴粗粗的喘著氣,紅著的眼死死的盯著他,“真的是你!”她咬緊牙關,瞬間吼了出來,“你就那麼恨他?一定要毀了他是不是!”
“嗬。”他一聲輕笑,一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往懷裏一帶,“砰!”地一下將門鎖上,寒眸直直的鎖住她,不容她反抗,“我就是想要看他難受痛苦,就是要將他毀掉,要讓他永遠記起那段陰暗肮髒的時光,怎麼樣?你滿意嗎?”
以晴瞪著他,沒有為他的氣勢所屈服,眸光裏充斥著恨意,“顧宇寒,我從前以為你是個玩弄感情,忘恩負義的混蛋,但是……”她嘴角緩緩笑開,冷得徹骨,“今天我卻覺得你是個人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而你卻是不僅要錢還要毀了這個人,你真的太可惡,太令人作嘔了。”
她一臉嫌棄的模樣徹底激怒了他,“作嘔?你以為你的程少很幹淨?”
聽到他說程楓,以晴立馬變為護崽的母親,她死命的推著顧宇寒,抵觸著他的接觸,“你沒有資格說他!你閉嘴!”
上輩子,因為他的原因,她害得程楓失去了雙腿,這輩子縱使她粉身碎骨,也斷不會再讓人傷到程楓。
顧宇寒的眼睛一寸一寸被冰覆著,他彎了嘴角,語氣突然變得很輕,不疾不徐,“你知道嗎?他小的時候是那些精神病院醫生的玩物,那個時候他可受歡迎了,每個人都那麼喜歡他。”
他的話,使以晴渾身一僵,隨即嘴巴開始微微顫抖。
那是怎樣的畫麵,她不敢想象?那麼小的孩子被眾多禽獸蹂躪,像是被人用匕首狠狠的紮入了心裏,大片的血液湧了出來,疼得她難以言喻。
第一次,她覺得程楓殺人是一件很正確的事,隻不過,那種方法不夠殘忍,不夠將欠程楓的都還上!她現在就想提把刀衝出去找到那些欺負他的人,跟他們拚命,狠狠的吃他們的肉,喝他們血,來彌補她此刻的傷痛。
可是沒用,她什麼也做不了。
巨大的傷痛快要將她淹沒,她終於憋不住,在這個她最恨的人麵前,撕心裂肺的哭了出來。
她的心好疼啊,這種疼痛像是無數蟲子咬在經絡上,要將她吞噬殆盡,她繼續一個發泄口,不讓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會就此崩潰。
程楓為什麼你從來不給我說這些?從來一個承受?還有多少苦痛,換我來好不好?
顧宇寒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神情一愣,他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想找到一點厭惡的表情,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她哭得那麼傷心,仿佛那些事情都發生在她身上。
這些都是因為程楓,想到這裏,心裏的怒火再度燃上,他不允許她的眼淚是為了別人掉,也不允許她時時刻刻掛念著其他人!
他握住她的雙肩,看著她淚流滿麵的臉,“蘇以晴你看清楚,這個人隻是個被人玩弄的髒東西。”
“啪!”地一聲,以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她狠狠的看著他,使勁全身力氣,拚命一撞,那力道大得驚人。
她的眼裏全是恨色,因為哭泣小臉脹得緋紅,她一字一句,聲音破碎沙啞,“顧宇寒,你給我記住了!如果你敢招惹他,我一定會殺了你,親手殺了你!哪怕坐牢哪怕賠命!我都不會放過你,這輩子,隻有程楓值得我這樣對他。”
說完,她轉過身,踉踉蹌蹌的拉開大門,不發一言的離開。
顧宇寒望著她的背影,明明那麼孱弱,卻因為程楓漸漸豎起了渾身的刺,他咬緊牙,她那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的麵容,都不用讓他懷疑她話語的真假,這一切全都是為了程楓!他真的不明白,那個廢物到底哪裏值得她用心對待?
眼裏又閃過那棟樓裏的所有事,他緩緩眯緊雙眼,那個人就是個沒有理智的瘋子,這樣一個不堪的人,蘇以晴願意豁出性命相護,他到底哪裏不如他,她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想到這個,他一腳踹翻門前的鞋櫃,明知道她也是他計劃中的一枚棋子,一枚要付出慘痛代價的棋子,可是,他快控製不住自己對她的念想了,這股念想越來越重,似決堤洪流將他淹沒。
以晴走出公寓,一雙眼哭得通紅。
她好討厭自己,她恨那些衣冠禽獸,可是比起他們,她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對於程楓來說,她就是唯一的光明,而她卻將著光明親自遮去。
“蘇以晴!”誰的聲音響在耳邊,手上一痛,那人將她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