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楓獨自坐在會議室的角落,跟眾多權高位重的董事們共處一室,他也絲毫不失氣場。隻見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縹緲的望向窗外,精致的眉間隱隱露出一絲急躁,似乎呆在這裏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時不時抬起手腕看表,不耐煩地撇撇嘴角,更加表明他此時的厭惡。
他臉上的不悅全部被程楚河看在眼裏,忍住想要爆發的情緒,程楚河瞪了他一眼,就朝正中的位置走過去,嘴裏還不忘叫著顧宇寒,“宇寒,坐我旁邊。”
“好的。”顧宇寒無視周遭董事們的冷眼,徑直走到程楚河身邊,泰然自若的坐下。
掃了眼在場的人,程楚河故作恭敬地開口詢問,“難得幾位長輩同時前來,莫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商討?”
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程家內部的事情,豈能讓外人參與進來?”
對方陰陽怪氣的語調讓程楚河聽來實在不爽,神情立刻變得陰沉了起來,他微微抬起下巴,話語間夾帶著他作為董事長的高傲,“外人?宇寒是我兒子,他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坐在這裏!”
身為被議論的對象,顧宇寒的情緒貌似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看起來十分淡然,隻是他的眼神卻始終緊盯著坐在角落裏那個一言不發的男人。
程楓依舊事不關己的看著窗外,不過臉上的煩悶是隻增不減,似乎再多呆一秒他就會崩潰。現在的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無論旁人討論什麼內容,他都不感興趣,他唯一想的就是立刻回到蘇以晴身邊。不知道在這分開的兩個小時裏,她都做了哪些事,有沒有好好吃飯。想到這些,程楓心裏就更不痛快了。
“那程楓又算什麼?”
“程楓?你先問問他認不認我這個父親。”程楚河低慍道,“他要是真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又怎麼會處處跟我過不去?你們不就是被他請來給我示威的嗎?有誰會這樣算計自己的父親?”
默不作聲的程楓突然起身,伸手緊了緊有些鬆弛的領帶,朝幾位長輩欠欠身,“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不在這浪費時間了,後續你們處理。”冷冷甩下這句話,便直接朝外走去。
不屑於再聽那個老東西多說一句,程楓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蘇以晴,對他而言,除她以外的事情都沒有意義。
“混蛋!你給我站住!”程楓目中無人的態度徹底激起了壓在程楚河心底的怒氣,被有精神病前科的兒子當眾無視,對他這個父親簡直是種侮辱!
顧宇寒深邃的黑眸似乎察覺到了某些不尋常,倏爾起身,“程總先消氣,我去找他談談。”
他快步走出會議室,看見還在等電梯的程楓,朝他走去。
顧宇寒緊盯著他的目光裏盡是凜冽,“這麼容易就改變了先前的打算?”
蘇以晴突然的消失不見對程楓來說是極大的打擊,可他今天不僅跑來公司,甚至還把其他大股東們請來坐鎮,擺明是有大的計劃要進行。然而這其中的原因,顧宇寒卻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