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速度很快哪怕會被程楓手裏的武器所傷到,也在所不惜。
全部的觸角朝著程楓襲來,他被包圍在裏麵,這種恐怖的場麵簡直令人頭皮發麻,周圍的藤蔓越來越多,他們再生的能力也不可小覷。
趁著程楓被這些東西圍住,鈺將匕首盡根沒入根莖頂端,握住刀柄,用力的滑下來。
濃濃的白色醬汁,噴了出來,絕順著這道口,又用力的加了一刀,隻見裂痕加深,裏麵的顏色又變了一種,他就不停的重複著一樣的動作,知道漿汁變成了翠綠色,裏麵那張憋青的臉也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鈺臉色一變,將刀子別在腰間,用手把那些粘稠的汁液挖開,以晴的臉露了出來,他深吸一口氣,掰開她的嘴,奮力的做著人工呼吸。
另一邊,程楓成了眾矢之的,手裏的火苗漸漸沒了影,包圍他的範圍在逐漸的縮小。
他的腰和雙腿也被纏上了藤蔓,他擰緊眉頭,將噴火槍扔在地上,取出匕首。
就在同一時間,其他的觸手像是得到了號令,都朝著他延伸過來,就在他要被吞沒的時候,它們卻瞬間縮了回去,朝著鈺的方向爬去,程楓一抬頭,眼底散發出一股攝人的紅色。
他對以晴的占有欲可以稱之為可怕,看到現在鈺給以晴做人工呼吸的畫麵,他隻想殺人!無論對方是誰,他想把那人撕碎,但是,他僅存的理智迅速的讓他清醒,現在沒什麼比救她更重要。
就算要算賬也得過了這段時期。
那些藤蔓像是見到公主被人侵犯的騎士一般衝了過去,想要保護受了傷的根莖,程楓果斷的衝了過去,將藤蔓攔腰斬斷,給鈺更多的時間。
鈺的腰已經被纏住,強大的力量拉著他往後,可他依舊扒著被切開的根莖,不停的做著人工呼吸。
兩人身邊都有數不清的魔爪,一個全力救人,一個則是吸引視線。、
“醒醒!快醒醒!不能睡!”鈺低吼道,眼底微紅,他撐著不被拖走,對麵的人一直毫無反應,他的心頭像是被火撩著,越燒越旺,燒得他痛徹心扉。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因為一個女人產生這樣的感情,這是他從來不曾觸碰過的禁區,他沒辦法深究,這知道這種痛楚,他沒辦法接受。
“不可以死,不可以的……”最後他的聲音變成了祈求,尾音帶著一絲顫抖,捧著她的臉頰不停的做著人工呼吸,良久也沒有分開,不知道是在救她還是貪戀這上麵的溫度,他都已經不記得程楓的存在。
他的人生,是在一間沒有陽光的地窖裏開始的。
那根拴在他脖子上的鎖鏈,是他成長的烙印,很多時候,他都認為那是他身體裏的一部分,與他不可分割,他沒見過星辰,也不知道日月,那間房間幾乎是他的所有,而在那裏麵苟延殘喘的活著,是他所有的生活和熱值。
那些在精神病人麵前冷漠高傲的醫生,在他麵前是真正的精神病。
他在他們心情抑鬱時,是可以任意打罵的出氣包,無論是誰都可以任意找他泄憤,他的身上有數不清的傷口,皮鞋踢的,棍子打的,甚至是被人拉起來摔在牆上。
他被打趴在地,鮮血直流,再也爬不起來,那些人才穿上白色的大褂,裝著無事的樣子離開了這裏。
更多時候,他是這群人的性玩具。
他就是沒有靈魂的玩偶,為了新鮮的麵包,安靜的躺在床上等待著別人的享用。
這世界有很多情緒,但是他不明白,因為沒有人教過他這些,知道被溫老帶離。
他才明白這些,什麼叫做怨,怒,和不公。
他習慣呆在黑暗的角落裏,暗自觀察,但是,這不代表他會甘心成為某人的影子,所以,當他知道這個世上還有親人時,他便在暗處偷偷的看著他,看著這個跟自己一樣被囚在地獄的男人,從而,認識了以晴。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裏,他和他了解了她,發現了她的好,繼而沉迷,這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想要的東西。
鈺劃開包裹著她的根莖,將全身都是墨綠汁液的以晴拉了出來,抱在了懷裏,緊緊的抱住。
不遠處,程楓揮舞刀子漸漸落下,眸光越來越冷,緊緊的凝著他,眼底全是難以消融的力氣,呼呼的形成了強勁的旋渦,像是地獄之火一般熊熊燃起,但當他的目光落在以晴身上時,心卻是疼了起來,現在,她的安危勝於一切。
身後的藤蔓一下子又纏了上來,把程楓拖在地上,他也不慌不忙,刀子橫著一削,幾下就將纏住他的藤蔓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