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她朝著以晴擠眉弄眼,“程少還真是一刻都放不下心啊。”
以晴微微一笑,“他也隻是怕我有危險。”
卉姐坐過來,檢查她的妝容,“程鈺那邊始終沒有動靜,大家都保持著一定的警惕,誰知道今天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以晴聽後,也隻是點點頭。
以晴這邊沒事,程楓那邊就放心了,轉眼,賓客都已經到了差不多了,除了蘇家的親戚以外還有許多私交不錯的朋友,工作方麵的同事,卻沒有發請柬,畢竟獄門方麵也隻是一些代表人物,例如三大暗堂,也都是副堂主來賀喜。
這也不是不重視,而是作為獄門最隱蔽的組織,四大暗堂要是聚齊了就容易被人鑽了空子,萬一全軍覆沒,這對獄門來說,可謂是很慘重的代價。
遠遠的,修嶽就看到了桑榆,同樣是西裝上身,長發梳在腦後,她騎著機車跟一排轎車格格不入。
“桑榆這邊。”修嶽揮著手。
桑榆放好安全帽,就走了過來,從兜裏掏出一塊黑黑的東西,上麵是一根紅絲帶係著的蝴蝶結,她丟給程楓,“送給你們。”
程楓左右看了看,修嶽好奇的瞪大眼,“這啥東西啊?”
“老門主的骨頭,上次給他做手術的時候留著的。”
“……”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人家結婚,你送骨頭,這種事也就桑榆能做出來,如果被老門主知道了,怕是要哭的。
“以晴那丫頭呢?”桑榆東張西望道。
修嶽隨口回道,“在休息室。”
桑榆也沒多問,走進教堂,坐在最後,掏出手機玩起了遊戲。
這時,蘇翔推著雪君出來微微一笑,“萱萱,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來。”
雪君一笑,圓圓的臉上盡是笑容,“知道了,你去吧。”
蘇翔離開之後,雪君轉過臉,臉上的笑,立馬消失,恢複了平常的冷淡,桑榆側過頭,看了看她,“你骨頭早就長好了,幹嘛不告訴他?天天坐在這裏,不無聊嗎?”
雪君麵無表情,“我喜歡。”
桑榆撲哧一笑,“怎麼,喜歡被人捧在手心裏當成寶貝?”
雪君裝作沒聽到的樣子,目光緊緊的跟著小翔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視線,蘇翔回過頭,朝她一笑,雪君也瞬間彎了眉眼。
桑榆咳了兩聲,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臂,愛情還真是捉摸不透啊。
瑾看了一下時間,“程少,時間差不多了,可以行禮了。”
程楓點頭朝著神壇走去,瑾跟在身後,讓人去請了神父。
大家看到他,也都安靜了下來,等著神聖儀式的開始。
休息室裏,卉姐接道通知,笑著對以晴說道,“以晴,儀式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恩。”以晴點頭,將大衣放在一邊,把頭頂的紗放下。
“哎呀,這溫心丫頭到底跑哪裏去了?!”卉姐有點急,溫心是伴娘,要隨時跟在新娘左右才行。
以晴垂下眼,想了一下,“卉姐,要不你替她把。”
“那怎麼可以?”卉姐擺手,“我都是孩子的媽了,結婚要未婚女人才行。”
“卉姐你結婚了嗎?”
“額,沒有。”卉姐仔細的想了想,哎,自己未婚先孕,連婚紗都沒穿過,還是蠻遺憾的。
以晴一笑,“那就是了,竟然沒結婚就是未婚!”
“可是……”卉姐還想說,但是以晴已經拉開了門向外走,“時間來不及了,就這樣吧。”
卉姐咬牙隻能跟上。
兩人離開休息間,室內很安靜,可是不過一會兒旁邊的櫃子裏傳來了撞擊聲……
莊嚴而神聖的婚禮進行曲響起,幾乎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三尺深的地下酒窖裏,都是葡萄酒的香味。
湖邊教堂後麵有幾排葡萄架,每年收獲都很好,而且會挑選最好的葡萄釀酒,封在酒窖裏,久而久之,這裏已經放滿了20多壇,但也隻占了整間酒窖的三分之一。
空地裏鋪上一條毛毯,上麵正睡著一名女子,上身穿著一件男士襯衫,露出一雙纖細的腿,白嫩純淨,長發垂在她的臉上,看不清樣貌,站在她旁邊的男人,一瞬不瞬的凝著她,嘴角掛著一絲淺笑。
聽到婚禮進行曲的時候,女子的手指微微一動,慢慢的睜開眼。
當她看見對麵大男人時,她猛地坐起來,“程鈺!”
程鈺笑意更深取下大衣搭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