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暫時用火把逼退了眼前的綠色,想再靠近一步,卻發現沒辦法邁開,酒窖的入口就在幾米外的地方,這會早就被密密麻麻的藤條覆蓋,想要進去,可以說是比登天還難。
怎麼辦?
到底要怎麼辦?!
像是想到了什麼,瑾突然回過頭看著桑榆,“桑榆,你那兒的毒藥呢?試一試,說不定有用!”
桑榆揮著火把,懊惱的說,“拜托,那又不是農藥!”
卉姐急得臉頰發紅,“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這的要把這裏燒了?”
瑾的眸光發紅,望著那個入口。
就在這時,可以看見一個人形在一堆綠色裏掙紮,使勁的想要鑽出來。
“快看!”桑榆大叫一聲,一手握住火把,一手抓著匕首,向著前衝,卉姐和瑾也不敢怠慢,救人要緊,兩人一前一後,衝了過去。
就在他們要靠近時,一個包著頭巾的腦袋鑽了出來,費力的呼吸著,“瑾,瑾瑾……”
“是我兒子!”卉姐驚喜道,生死關頭,母愛瞬間大過一切,她奮力的切斷藤條,跑到他的身邊,“臭小子,別怕。”
修嶽隻露出了頭,很快就被藤條包了這張臉,越來越緊,他呼吸開始困難,發出“唔唔唔”的聲音,身子根本無法動彈。
“媽的,竟然敢纏著我兒子!”卉姐怒了!掄起火把就上,也不顧及會不會傷到修嶽,先解決這些危險的東西再說。
臉上的東西被燒得斷節,修嶽的眼睛總算露了出來,一看老媽的架勢,他立馬大叫,“媽!!冷靜一點!!小心一點,我的臉啊!!”
“命都沒有了,還要什麼臉。”
卉姐繼續揮著火把,瑾和桑榆也配合著切斷三人腳邊的東西。
終於,修嶽騰出手來,卉姐抓著他,拚命的向著外拽,嘴裏不停的叫著,“你這個臭小子啊!我生你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費力啊!!”
修嶽很快又空出一隻手,桑榆扔過來一隻匕首,他單手接住,將所有觸角都斬斷,趁著他們再生的間隙,爬了出來,大口的喘著氣。
“程少呢,以晴呢?”桑榆撲過來問,“下麵的情形怎麼樣了?他們人呢?有沒有危險!”
瑾和卉姐的心都是提起的,程鈺早已布置好了一切。
修嶽喘了口氣,臉色微微暗淡,低下頭,懊惱的錘了錘地麵,差點又被纏上,嚇得他趕忙收回手,沉著聲音道,“母體就在下麵。”
一句話,讓氣氛更加沉靜。
瑾在海島經曆過這些植物,懂得這些植物有多可怕,尤其是那粗的不像話的母體,完全就像是他們的指揮著,控製著所有再生草的動作,用它們來保護著自己,就算最後程少逃脫了,也沒能傷害它,如果程少和以晴在下麵,那麼……
“怎麼辦!怎麼辦!快想辦法啊!”卉姐急得抓著頭發,砍著身旁的綠色觸角泄憤。
就在他們急得發狂的時候,小強的聲音忽然傳來,“瑾,噴火槍!”
幾人一聽,精神大振,瑾讓卉姐和桑榆留在這裏,自己和修嶽走了過去。
……
“以晴再堅持一會兒,就一會兒……”程楓好不容易找來撬釘子的鐵鉤,一頭勾住了欄杆。
以晴咬著牙,臉色微微發脹,纏在她身上的藤蔓越漸加多,勒得她喘不過氣,她抓著欄杆的手也磨出了血,順著她的手臂淌下。
眼看著頭頂的空間越來越大,她美麗的雙眼裏,蓄滿了淚花,她緩緩一笑,嫵媚動人。
“程楓……”她輕聲開口,將他印在了眼底,“不要為了我做傻事,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她一字一句說著,想把他永遠的刻在心裏。
程楓動作一頓,盯著她,不斷的搖頭,“不……不……”
腰間的東西越來越緊。
接著,又是一根,纏上了她的胸口。
肺裏的空氣,很快就被抽離,那裏跟火燒一樣疼,以晴知覺喉頭腥甜,嘴角慢慢流出一絲鮮血,接著,耳朵,鼻子。
“不!!”程楓扔掉鐵鉤,就在她鬆手的一瞬間,他抓緊了她的手腕,“以晴,不可以,不要!不要!”那雙原本森寒冷肅的眸子,被驚恐覆蓋,他的聲音極速顫抖著,不顧一切的拉著她。
以晴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窒息讓她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她望著他,眼裏都是哀色,最後也隻是搖了搖頭。
放手吧,程楓。
放手……
那雙眸的意思,他很明白,心裏沒由來的慌亂,手抓得更加緊了,“別這樣,以晴別這麼殘忍,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