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處一片黑暗,窗簾被人擋得嚴嚴實實,黑暗中,他的一雙眸格外的明亮。
陳玉婷在廚房準備著晚餐,倏地耳朵一動,抓起刀子轉身,當她看清門口的人,忽然一愣,“程鈺……你……你醒了?”
男人揉著太陽穴,眉頭皺著,喃喃反問,“程鈺?”
陳玉婷放下刀,走到他身邊,“程鈺,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去看醫生。”
“程鈺?”他抬起頭,眸子一片冷芒,“程鈺,是我的名字嗎?”
陳玉婷睜大了眼,“你……”
接到陳玉婷的電話,顧宇寒很快的趕了過來。
看到客廳裏的人,他狐疑的走過去,“程鈺……”
見他轉身,那張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寒而栗的冷漠,顧宇寒心神一斂,開口問道,“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毫無波瀾的眸子掃過他,僅是一眼,又轉身麵對漆黑的夜。
“他從剛才開始一句話都沒說。”陳玉婷把晚餐放在桌上,看著顧宇寒,好像把所有的問題都扔給他了。
顧宇寒眸子一眯,想了想走到程鈺身邊,“你已經昏迷了五天,還記得之前出了什麼事嗎?”
程鈺側頭看著他,“出事?”
“是,一場蓄意的謀殺。”顧宇寒說著,目光堅定,那模樣很真切。
程鈺轉過身,“說。”
顧宇寒點頭,把所有事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包括他的身世,還有不公平的待遇。
但卻唯獨沒有提起以晴。
他心裏清楚,程鈺之所以沒有興趣再跟獄門鬥下去,選擇在程楓婚禮那一天做這些事情,其實隻是想得到或者說是毀了以晴。
這是他的私心。
在程鈺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他本可以幹掉他,接手他的勢力,隻是現在時機不成熟。
除了程鈺,他們對彼此根本不了解,就算有陳玉婷幫忙,也沒辦法了解他所有的實力。
所以,他隻能留著他。
但是現在,程鈺失憶了,這件事就簡單多了。
他的記憶,他會慢慢的給他補上的。
程鈺安靜的聽著,哪怕顧宇寒說得是事實,控訴著老天又多麼的不公,他臉上的表情,也都是淡淡的。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反擊,給獄門,給饕餮堂一個教訓!”顧宇寒沉聲說道。
程鈺眸子一抬,那雙神秘的眼裏蘊藏著點點魔力,平靜的凝著他,這樣的眸光莫名讓顧宇寒心頭一凜,他眯起眼,“有什麼不對嗎?”
程鈺沒說話,而是走向餐桌,“我餓了。”
陳玉婷一頓,趕緊說道,“那吃飯吧。”
程鈺坐下選了幾樣小菜,顧宇寒眸中帶著一絲犀利,像是要看穿他一樣。
為什麼,他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呢。
還是說,程鈺沒有失憶,隻是故意的試探自己?
這個想法莫名讓他覺得有些寒顫。
在沒摸清程鈺真正實力之前,他做任何事都是冒險,顧宇寒轉過身,暗自罵了幾句,倒讓他陷入了兩難。
慢慢的,他的目光變得冷酷殘忍。
與其等他試出端倪,不如他自己先下手為強!
他必須在這幾天多掌握一些實力。
顧宇寒叮囑了陳玉婷幾句,讓她好好照顧程鈺,人就走了。
他一走,程鈺就放下筷子,一雙眸子清明如水,帶著一絲冷然的氣息,“我不信他。”
旁邊陳玉婷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程鈺又繼續吃著東西,“你呢?我能信你嗎?”
陳玉婷心頭一顫,咬著唇,半天說不出話。
眼前的程鈺讓她莫名覺得,心驚膽戰,在她麵前,她好像是透明,藏不住心事,她開始懷疑,程鈺到底有沒有失憶。
程鈺沒再說話,但她心裏明白,他是在等著她戰隊。
這一旦站錯,後果未必是她能承受的。
陳玉婷咬著牙,果斷道,“可以!”
比起不了解的顧宇寒,她更加願意站在程鈺這一方,這男人雖然邪惡,陰森,但是他的實力是強悍的,比起顧宇寒,跟他合作才是上上舉。
盡管她明白,跟程楓牽扯在一起意味著生命,但是,她已經沒有選擇了。
她要快一點找到妹妹。
程鈺眉梢微揚,嘴角微微提起,算是回應了。
他繼續安靜的吃著東西,吃的不多,但很慢。
用完餐,他輕輕擦了擦嘴角,不疾不徐的說道,“我要知道有關饕餮堂和獄門的所有消息。”
“剛才顧宇寒不是已經……”
程鈺搖頭,“我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