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安看了眼自家閨蜜,眼底閃過無奈,在她認識的人當中,沈酒兒是最絕情,也是最深情的。
她跟顧衍談了四年,相當於一整個大學時光了。
顧衍自詡清高,沈酒兒嫉惡如仇……那時候所有人都很不可思議,這兩個人怎麼會走在一起。
但是在一起之後,沈酒兒奇跡般的順從遷就他的脾氣,從渾身帶刺的野玫瑰變成了乖巧溫順的小白兔。
她以為這種能令人作出改變的感情能走到最後,卻沒想到縱容的後果是得到背叛……
沈酒兒微微閉眼,渾身散發出的落寞跟包廂裏的靡亂格格不入。
白蔓安越想越生氣,忍不住指著她腦門兒大罵,“我就說你是自討苦吃!他現在說不定抱著女人躺在溫柔鄉呢!你呢?墮落到這樣?就那麼想把自己嫁出去?”
“我就是墮落……”
沈酒兒低頭,看著酒杯裏的猩紅的液體,頹敗的語氣讓人不忍心接話。
白蔓安噎了一下,長歎了一口氣,擺擺手示意她旁邊的那位小哥哥別去招惹她,讓她自己待會兒。
久在風月場所混的人,很機靈的順勢坐到她旁邊。
白蔓安來者不拒,左擁右抱,一雙小手這邊摸一摸,那邊捏一捏……
沈酒兒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突感有些辣眼睛,“蔓蔓,你家那位現在是滿足不了你了嗎?別過分了啊,手,手不能再往下了……要是被你家那冰塊兒發現,你當心下不來床。”
白蔓安張狂的擺擺手,語氣豪邁,“不存在,我媳婦兒出差去了,老子才有空出來放鬆放鬆自己……”
沈酒兒目光一抬,下一秒僵住,“蔓,蔓蔓,我覺得你的消息怕是有誤,你要不要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白蔓安囂張的仰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森寒的氣息籠罩。
她下意識的回頭,對上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那雙幽深的眸子裏,分明帶著殺氣……
我的太陽!
“剛剛說那話的人不是我,是我妹妹。”
……
最後,白蔓安被男人拎走,留下沈酒兒一個人一杯一杯灌著酒。
混合著眼淚和絕望,她反思著這四年來的點點滴滴,白蔓安說的對,他們從任何角度看,都不配!
可是她還是任性的,一個人談完了這段戀愛。
她不是輸不起,隻是他為什麼要用這麼惡心的方式讓她離開……
腦子裏浮現出那兩具白花花的肉體,和那些膩人的淫詞穢語,她胃裏突然一陣惡心,扔下杯子捂著嘴衝向了衛生間。
幹嘔了一陣,除了酒水什麼都沒有。
狠狠的將水撲在臉上,沈酒兒看著鏡子裏麵那個兩眼無神,臉色蒼白的自己,覺得有些嘲諷。
是啊,她怎麼變得這麼墮落了?
甩甩頭,搖搖晃晃的扶著牆走了出去,腳下一滑,冷不丁紮進一個冰冷堅硬的懷抱……
沈酒兒抬頭,眼神迷離。
男人?
奧,這男人她好像還認識。
之前跟顧衍出去應酬的時候,好像見過眼前這人,他們是朋友來著?
“兄弟,有興趣一起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