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看了看杜梓童,見她已經顧自往自己暫時住的房間去了,便也沒有再問,每個人做事都會有自己的道理的,剛剛她下來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想必是沐晚晴說了什麼惹怒了她的話吧,否則她也不會選擇在這大晚上的離開這裏了。
很快,金不換和霍七心就各自回房去收拾東西了,他們的行李本就簡單,不一會兒就收拾妥當,每人背上掛著個背包,手裏拖著個行李箱出來了。
正好水靈月不在客廳,也就沒看到之前那一幕,等她現在回來就看到杜梓童三人整裝待發要出門去了,她連忙將人給攔了下來。
“這麼晚了你們這是要去哪裏?還連東西都帶上了,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是出什麼事了嗎?”水靈月這話是朝金不換問的,可金不換也什麼都不知道,便朝她使了個眼色。
還不等水靈月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杜梓童已經話語淡淡的開口了,“月姐姐,這些天多有打擾,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不便在此久留,就先走了,你們的案子我們怕是沒辦法幫上忙了,抱歉!”
杜梓童說完,拖著箱子就顧自往外走去,霍七心連忙跟上去,金不換朝水靈月無奈的聳了聳肩也追上去了,留下水靈月一人在原地發愣,一抬頭卻瞥見自己的師父正站在樓上冷眼看著這一切,她立刻想起了什麼,之前杜梓童好像是被師父叫走了。
糟了,難道是因為鬼胎和鬼父的事麼?她也不是什麼大嘴巴,把杜梓童懷鬼胎以及鬼父的事四處亂說,她隻是擔心那鬼父心懷不軌會利用杜梓童做出些什麼來,所以才忍不住告訴了師父,想聽聽她的意見而已。
想到此,她連忙追了出去,扯住杜梓童問,“梓童,是不是我師父問你關於鬼胎和鬼父的事了?是她要你們離開這裏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真的很抱歉,我隻是怕你會被那鬼父利用,並沒有惡意,請你原諒我好嗎?”
“沒事,我不怪你的,不過這裏也不是你自己的家,我們住在這裏也不太好,還是自己找地方住吧,有事的話你可以給我們打電話。”杜梓童很勉強的笑了笑,已然承認了是因為鬼胎和鬼父的事,她與沐晚晴鬧不和了。
金不換和霍七心相視一眼,也立時明白了,作為除魔衛道的陰陽師,沐晚晴又怎麼可能容下一個鬼胎呢,而且鬼父還身份不明,又擁有著神秘的強大力量。
既然是跟師父有不和,水靈月也不好再挽留他們了,畢竟杜梓童說的沒錯,這裏並不是她自己的家,她也隻能算是寄人籬下罷了,又何來的發言權呢?
“抱歉,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這裏離市區又遠,很不好打車,就讓我開車送你們走吧,真的很抱歉。”除了道歉,水靈月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不……”霍七心之前是不知道杜梓童突然離開所為何事,現在已經知道了,他便覺得自己的師妹受了委屈,而且說起來他們還是因為水靈月才來這裏的,便更加厭惡她,當即要拒絕她的好意,但剛開口就被打斷了。
“謝謝,那又要辛苦你了。”杜梓童截斷霍七心的話,點頭應下,這才讓水靈月心裏好受了些。
他們三人走出了院子,站在門口等著水靈月開車出來,霍七心有些不高興的對杜梓童道,“雖然不好打車,但也不是沒有,你何必承她的情,要不是因為她,我們也不會在這裏了,最後卻被人給趕出來。”
杜梓童搖頭,“師兄你錯了,是我自己要走的,並沒有人趕我,所以你不要對月姐姐有情緒,我們也自己的尊嚴,她也有自己的難處,我不希望我光明磊落的師兄因為我而變成一個心胸狹窄的人,那樣我會看不起你,更會討厭自己的。”
金不換站在一旁,已經沉默了很久,但一直都在關注著杜梓童的一言一行,他此時不得不承認,自從杜梓童懷上鬼胎之後是真的長大了,變化了不少,就今晚的事來說,她處理起來有原則但不失人情,堅持自己的同時也顧忌到了水靈月的感受。
也許她並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會待人接物,隻是因為紫宸山遠離塵囂,她沒有機會大顯身手鍛煉自己罷了,想必假以時日,她一定能夠成長起來的。
所以他決定要繼續留下來,短期內不上山,免得好好的一個有著光明前程的人硬是被他培養成了溫室裏的花朵,經不起風吹雨打,更別說是狂風暴雨和寒霜冰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