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梓童看著這樣的他,心驀地咯噔一跳,這唯我獨尊的霸氣太恐怖了,就連她腹中的鬼胎,也瞬間便隱藏起了所有的氣息,嚇得動都不敢動一下,這才是他老爸的本質啊!
“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乖乖呆在紫宸山,哪裏都不去了,一定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這樣孩子肯定也就不會缺乏營養了。”這時候就算借給膽子給杜梓童,都不敢說不。
“那就好,你要知道,一旦孩子出事,那有事的就絕不止他一個,你和你最在意的人也許都會受到牽連的,我相信這絕非是你想看到的。”軒轅琅邪的語氣軟了下去,但中氣也明顯的弱了很多。
要散發出威嚴並非隨意就能做到的,這也是要以功力才支撐,而他現在的功力還剩多少,不是杜梓童這種小菜鳥級別的人所能感覺到的,但她卻看得出來一些。
“那個……你現在好像還很虛弱,真的要這麼快就走麼?去涇渭城挺遠的吧?萬一路上遇到危險該怎麼辦?也許你留下來修養一陣,或者直接讓黃泉碧落來接你會更好些?”
杜梓童偷偷看了他好幾眼,確定他並沒有因為孫靈芝的事生她的氣才弱弱的開口,不但神情顯得小心翼翼,連話語溫柔的不像話,竟變成一個害怕夫君的嬌弱可人小嬌娘了。
軒轅琅邪側過腦袋,用奇怪的眼神飛快的看了她一眼,再默默的看一眼,最後幹脆直接盯著她看,心底有某種溫軟卻又奇妙的感覺緩緩升起,美好的不像話。
認識這小女人都這麼多年了,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如此溫柔如水的一麵呢。看來他是活的太久了,都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真的已經從那個咋咋呼呼的小丫頭長成大姑娘了。
隻是,奈何她十八姑娘一朵花,卻偏偏要把他這個男鬼來壓,還懷上了個小的,這難道也是上天注定的麼?是老天爺給他與她的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
杜梓童被他看的心裏一陣陣發毛,背後好像有人在不斷的給她澆涼水似得,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往後退,可後麵直接就是床頭了。
麵對軒轅琅邪那奇怪的眼神,她嚇得連舌頭都打結了,“大……大叔,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啊?是不是我剛剛又說錯了什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能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當做是什麼都沒說,你也什麼都沒有聽到好麼?”
“你剛剛是在關心我?”軒轅琅邪看了她好一會兒,看著她臉上神情百變,臉色也一變一個樣的,這才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沒,絕對沒有,我隻是在關心自己和師父師兄衙他們,怕你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黃泉碧落會怪罪到我們身上,拿我們給你陪葬,那多劃不來啊,我可還沒活夠呢。”杜梓童一愣,暗呼了口氣,然後才振振有詞的解釋一番。
“真的是這樣?”軒轅琅邪玩味的盯著她,那漆黑的眸子裏去散發出睿智的光芒,目光犀利的很,好似隻要被他看上一眼,任何的謊話都會變得無所遁形一般。
“嗯,是真的是這樣。”剛剛還振振有詞的杜梓童,語氣突然就弱了下去,不但說的很沒底氣,連點頭的動作都顯得極為僵硬,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在說謊。
軒轅琅邪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看的她乖乖低下腦袋不敢接觸他的目光,她太不懂得偽裝了,此時雙手還在很不安的扯著被子,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真的是這樣?”軒轅琅邪又重複的問了一句,同樣的話但語氣卻已然冷上了幾分。
“是,真的是,我敢對燈發誓。”杜梓童一咬牙,怎麼也不肯承認她是在關心他,好像承認了就會要了她的命一般。
“嗯?”軒轅琅邪抬了抬下巴,再微微挑眉。
說杜梓童急於證明自己,當即舉起了右手,像模像樣的伸出了四隻手指,嘴裏念念有詞的道,“燈泡大人在上,如果我杜梓童剛剛有關心旁邊這隻鬼,就叫我不得好……”
她說對燈發誓,還當真就這樣做了,自以為如此便可證明自己的清白,卻不料這樣反而讓她顯得更加的心虛了,軒轅琅邪如何會相信他的胡說八道?
“唔……”她後麵那個字還沒說出來,一片巨大的陰影突然迎麵撲來,緊接著有什麼冰冷卻柔軟的東西貼了上來,直接覆在了她的唇瓣上,把她已到嘴邊的話堵回了肚子裏。
軒轅琅邪冰冷的唇觸碰著她溫熱的唇畔,感受到一股濕熱,一片柔軟,他幾千年來都不會跳動的心莫名的一顫,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啊,竟然會如此的美好,讓他不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