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個人頂著個大光頭站在門口,臉上還帶著奇怪的笑,映著夜色慘白而詭異看,赫然正是這院子的主人王大發。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們說要走了?”杜梓童一挺胸,看了一下當前的形勢,他們人多勢眾的,還會怕他一個剃頭匠不成?
王大發嘿嘿一笑,倚著門框道,“既然不想走,那就更好了,誰要理發,現在就可以跟我來,反正我也已經被你們給吵醒了。”
這三更半夜的還理發?上午那麼好的時間他卻死活不肯理,這男人腦子沒啥毛病吧?還是沒有睡醒呢?
“切,你會有這麼好心?”塗逍遙嗤笑,“好好的卻在屋裏擺副棺材,還是上百年且有著陣法的,你敢說你心裏沒鬼?”
“我心裏有沒鬼不需要你們來猜,但你們有懷鬼胎的我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今天你們有本事走進我這院子,還發現了我的秘密,就別想再踏出去半步。”
王大發隨手打開了屋裏的電燈,驀地冷笑一聲吩咐,“來人,立刻給我滅了他們,到時候好給老祖宗補補身子!”
“嗤……”塗逍遙覺得很好笑,他們早就打探過了,這院裏屋裏除了他們幾個就隻有一屋子的紙人,王大發這一聲命令是給誰的,難不成是給紙人?
可是他的嗤笑隨即卻僵在了臉上,因為他看到這滿屋子的紙人,還真的在王大發一聲令下之後動了起來,居然當場就複活了。
紮給死人用的紙人,突然間複活過來,這是多麼驚悚的一幕啊,杜梓童嚇得都躲到金不換的身後去了,還下意識的扯住了他的衣服。
“童童別怕,這隻是小把戲而已,師父能應付得來。”金不換一邊柔聲安慰著杜梓童,一邊悄悄向霍七心使眼色。
讓紙人複活的法子,對於他們術士來說其實還不少的,就比如沐晚晴的式神,本質上也是紙做的,所以金不換真的沒有把這點小把戲放在眼裏,甚至覺得連霍七心都能搞定。
金不換眼神表達的意思,霍七心一眼就看出來了,當即出手襲向最近的一個紙人,而且還是極其犀利的一招。
本以為他這一招出去,那附在紙人身上的術法就該破除了,紙人就會失去活動能力癱軟在地上,可事實上,他的這一招卻是不痛不癢。
“這是怎麼回事兒?”金不換嘀咕一聲,他本不打算動手的,但此刻卻由不得他偷懶了,當即也出手襲向旁邊那些想要攻擊他的紙人兒。
杜梓童此時反而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畢竟她見的鬼太多了,要不是剛剛沒有做好任何的心理準備,她也不會被嚇到的。
塗逍遙更是不想動手,之前不想,現在也不想,所以他幹脆往杜梓童這邊移過來,很無恥的躲在了她的身後,也不想想人家可是孕婦啊。
那些紙人表麵上看來還是紙人,但行動能力卻是非常強的,隻比活人僵硬那麼一點點,但又占有一個極大的優勢,他們本身不怕痛,卻能打的金不換他們齜牙咧嘴。
“師父,這是什麼厲害的法術啊,怎麼還能這樣控製紙人?”霍七心身邊的紙人多了起來,漸漸的就有點雙拳難敵四手了。
杜梓童早已加入了戰團,憑著鬼胎的力量,她那邊的情況反而要比霍七心好的多,在幾個紙人的包圍中不但遊刃有餘,還一直處於上風。
連忙吩咐塗逍遙道,“你個死狐狸,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看戲,還不趕緊去幫我師兄啊,小心我回去就剝了你的皮做圍巾。”
塗逍遙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女人就是他的劫啊,除了折磨他就是威脅他,他真該在路上就逃之夭夭的,都是那該死的好奇心害的。
誰說好奇心隻會殺死貓啊?他這隻狐狸不也難逃一劫麼?不是今晚死在這些紙人的手裏,就是回去後死在杜梓童的變態折磨之下。
但抱怨歸抱怨,杜梓童的話他現在還是不敢違抗的,他可不相信他們今晚真的會死在這裏,所以決不能得罪這女人,就隻能乖乖照做了。
塗逍遙的本事雖然不大,但霍七心多了個妖精幫忙總是好的,所以他的危機很快便解了一些。
圍著他的六個紙人,剛被他滅了一個,現在又在塗逍遙的幫助下滅一個,地上還有一隻倒地不起的,便隻剩下三個了,真是壓力倍減啊。
隻是,這屋裏的紙人實在太多了,之前進來的時候看著明明就隻有十幾個的樣子,不料這會兒全部出動之後發才現居然足足有二十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