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了,夏添的耳朵還是聽不太清楚。
葉超凡沒有消息……一如當年她落水之後。
可是,沒有人相信他還活著,一個虛弱的病人,在發病時落水,怎麼從水裏逃生?
滿世界,隻有夏添堅信他活著,就在某個他想在的地方。
餐廳的經理走過來和她打著招呼,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可是她一句也聽不清,隻傻傻地笑著點著頭,餐廳經理的跟個些怪異,猶豫了一下,退了下去。
夏添吐了口氣,掏了掏耳朵,苦笑起來,耳朵聽不到,果然是不方便,服務生把提拉米蘇放到她的麵前,她小口吃了一口,看向了門邊,今天她約了大衛和曉芸,曉芸的身體不知道好些了沒有,她聽不到,沒辦法給她們打電話,還是當麵看看比較放心。
夏添看了看手機屏幕,快到約定的時間了!這時一雙黑色的魚嘴鞋出現在視線裏,不過,這腳下還踩著金屬的踏板,心裏咯噔一下,抬眸,對上了蘭芝的眼睛。保鏢立刻上前來,警惕地看向了蘭芝。
“夏小姐。”
蘭芝看著她,低聲說道:“真是難得見到你,談談吧。”
“對不起,我聽不到!”夏添搖了搖頭說道。
聲音大,聽在蘭芝的耳朵裏,就成了挑釁,她壓住怒氣,擠出了眼淚,弱弱地說道:“夏小姐,請幫我約淩展軒,我要見他!他得為我們的孩子負責!”
夏添看著她楚楚可憐的表情,雖然她的話聽不清,但是從她的嘴型裏,依然辨認出了孩子兩個字!歎了口氣,她慢慢地說道:“我的耳朵現在真的聽不到,不過我猜你的意思,是想說孩子的事情是嗎?如果真是淩展軒的孩子,他會負責的,會安排好你們的生活,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蘭芝,你給他下藥的事,他都知道了,他的脾氣你也清楚,我勸你還是放棄不切實際的想法吧,他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雖然話不好聽,但是,這是實話,我和他,誰也不會再放棄誰。天下這麼大,男人這麼多,你何苦總盯著他一個人呢?”
聲音好大!滿餐廳的人都看向了這邊,餐廳裏一片竊竊私語之聲,這眼光盯得蘭芝如坐針氈!她的臉色,又紅到白,又到了灰白!她本來賭的就是夏添無法接受自己懷上孩子的現實,或者因為心軟而退讓到一邊,可是現在她不僅當麵拒絕了自己,而且還這麼大聲音,讓自己難堪到了極點!
夏添,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恨恨地轉動了輪椅,往門外走去,耳邊的譏笑聲讓她心裏的恨越來越濃烈!就這麼放棄嗎?輸得一敗塗地,灰溜溜地走開?不,我不甘心!
“笨蛋!”
譏笑聲從頭頂傳來,她抬頭看,隻見柳菁和謝香朵正歪著腦袋向她看著。
“你說誰?”蘭芝白了一眼謝香朵,惱怒地說道,對於這個女人她也討厭到了極點,仗著她的姐姐,對淩展軒死纏不放,而且隻要一遇到她,就會對她冷嘲熱諷,比夏添更讓她討厭。
“你啊,蘭芝,是你的名字吧?我還能說誰?這年頭,誰還用下藥這種蠢手段?你就是懷了他十個孩子,他也不會看你一眼的,蠢貨。”謝香朵又詰詰地笑了起來。
柳菁也露出了嘲諷的笑意來,她就是這樣,最愛看別人落魄,這樣才顯得出她的日子有多麼快活。
“哼,你有什麼資格來嘲笑我?你不過也是個喪家犬,落水狗,到處趴在地上討人家嘴裏一口剩飯罷了。”
蘭芝的言辭也尖刻起來,內心深處的熊熊燃燒的憤怒火焰早就燒得她的心變了色,五髒六腑都泡在了濃濃的仇恨和不甘之中,她最盼的,就是看到這些和她作對的人,統統沒有好下、場,尤其是這謝香朵和夏添!盯著謝香朵倨傲的臉,她的十根手指緊緊地抓著輪椅的扶手,手指關節都是磣人的青白色。
隨便罵吧,我還怕人罵?謝香朵撇了撇嘴,無所謂地一笑,轉身和柳菁往餐廳裏麵走去。
蘭芝深吸了一口氣,轉動了輪椅往電梯邊上走去。
突然,謝香朵轉身大步走了過來,推著蘭芝的輪椅轉了方向,大步就往樓梯跑去,她的速度太快了,柳菁和蘭芝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到樓梯,謝香朵就把她的輪椅猛地往下一推,蘭芝和輪椅一起就尖叫著往樓梯下麵滾去。
輪椅在台階上蹬蹬蹬地下滑了好幾等,然後往旁邊一偏,徑直往下栽去,到了最後那一階,蘭芝的頭重重地磕在了拐角處那凸出來的台階上,頓時有鮮血流了出來。
“喂,你瘋了!大庭廣眾之下的!”
柳菁大驚失色,想不到謝香朵這麼瘋!真不愧是謝家耀調教出來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現在需要她幫忙,她真是想馬上離這個瘋婆子遠一點。
“謝香朵,你欺人太甚!”
正當眾人怔在當場時,蘭芝以極快的速度,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咬著牙衝上了階梯,揚起手就往謝香朵臉上打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