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孫澤天帶著冷諾涵以及蘭兒返回司徒家中之時,吳道德一行車隊以及距離十裏亭不遠了。
鳳陽城城南的十裏亭,建於一處高地的平坦之處,亭子不大,或能容下五到六人,再多的話就會顯得有些擁擠。
之所以將亭子建於高處,恐怕是為了送友送親之用,隻有站在高處,才能將人送的更遠,看他看得更久。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或許隻有這種意境才符合送友人時的那種憂傷與淒涼吧。
而想要上到這處亭子處,隻有一條坡路可通達,除了這條道路外,其他幾處都是陡峭的土坡,而這些陡坡馬匹是不能行的,貨物更不可能由此上下,唯一的線路就是通過一處折轉的緩坡之路。
吳道德帶著人一幹人等驅趕著馬車來到十裏亭上的平地後,發現有幾十個黑衣打扮,頭帶鬥笠,腰跨長刀的人已經等候在了十裏亭處。
亭內隻有一人端坐,其他眾人都在周圍護佑。吳道德知道這個人就是王爺的代表了。
吳道德先讓隨行來的商隊之人先在坡下等著,沒經允許不得有任何一個人上來。但是他卻留下了錢金丞。
吳道德遣散完這邊的無關人群後,便邁步朝著亭子裏走去,而這一路上,吳道德就發現這些黑衣人的目光時不時的飄向自己,雖然沒有阻攔自己,但是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卻真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大人!吳某有禮了!”吳道德來到小亭邊,沒有走進去,而是先行禮說道。
“吳大人,你差點就遲到了!”端坐的人沒有起身,有些高傲的對著吳道德說道。
“不好意思,勞大人久候,剛才城中處了點亂子,還好有驚無險。”吳道德心中一凜解釋道。
“沒有讓人察覺?”端坐的那個反問說道。
“沒有!”吳道德感覺躬身,恭敬的回答說道。
“吳大人也是有些手段的嘛!”端坐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來,開口稱讚的說道。
“哪裏,還需要王爺和大人多多幫襯著,希望能讓吳某人早日官複原職!”吳道德陪著笑開口說道,因為這也是他們交易中的一部分。
“或許會步步高升也說不定,吳大人也請稍安勿躁!此事不急,也急不得!”亭中的那個人這才起身,來到吳道德身旁,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是,是,屬下曉得!”吳道德受寵若驚的連連點頭回答道。
“銀子可都都帶來了?”那個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的幾十輛馬車,開口問道。
“全都在此!絕對沒有錯漏!”吳道德一邊指著遠處裝滿銀子的車輛一邊開口說道。
“嗯,不錯,這一箱能有多少銀子?”那個人再次點點頭,問著一旁的吳道德說道。
“每箱兩萬兩白銀,共計二十五箱,加起來就是五十萬兩整,請大人查收!”吳道德連忙引著那人上前,並開口詳細的彙報著。
“也好,此地不宜久了,我也要抓緊替王爺辦事!”那個人說著邊邁步朝著那些裝著銀子的車隊方向走去。
“按照約定,這個……”吳道德趕忙攔住對方,見那個一臉疑惑的看向自己,吳道德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那人說道。
“嗯,我知道,要先嚴明我的身份是吧,這是你和王爺之間往來的書信,可做憑證,吳大人可以過目。”那人恍然大悟,這麼大筆銀錢的交易,王爺是不能親臨此處,而其他人來也沒法證明對方的身份,所以這種方法是王爺預先定下的,並讓吳道德審核,否則之前的一切承諾全都作廢,王爺也就權當沒有收到過這筆銀子而已。
“有勞大人了!”吳道德接過信封,還是對著那個人行禮說道。
吳道德也沒管那個人繼續走向車隊,他隻是在仔細核對了自己每一封信,審核這信中的內容,以及自己的筆記,這幾封信都是自己寫給王爺的,而王爺寫給自己的,他都已經保存好了,就怕王爺拿了銀子不替自己辦事,那自己可就當冤大頭了。
而自己至今還沒有弄死錢金丞,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他來處理,而另外一件事就是他怕王爺的殺他滅口,所以他留著錢金丞,而那幾封信所放置的地方,除了自己就屬這位親信知道了。
在吳道德想來,如果一旦王爺派人將他殺掉了,私吞了自己五十萬,那麼錢師爺也可以將那些信件送到監察院去,如果這些信讓監察院得到,即便是他是王爺的高貴身份,恐怕到時候不死也會脫層皮。
而此時的司徒家族之中,公孫澤天與冷諾涵已經回到了司徒家族臨時住所處,兩人並沒有去前廳招呼客人,而是回到了公孫澤天的臥房中。
“瓊玉,今天你做得很令我失望,這麼嚴重的失誤不應該是做出來的!”公孫澤天言詞犀利,雖然不是謾罵,但是指責之意明顯。
這對於平時溫文爾雅的公孫澤天來說,這種語氣已經表示他十分的憤怒了。
“屬下該死,請閣主責罰!”瓊玉說著就單膝跪地,一副甘受處罰的模樣。
“你知不知道今天差點就因為你的失誤導致整個計劃功虧一簣?”公孫澤天依舊怒意不減,反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