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城內城衛軍統領府內。
“啟稟統領大人,程誌鵬在外候著呢,是否見他?”一位參將打扮的人前來稟報說道。
“哼,就算他不來,我都要派人將他押過來!來人,給我先把他綁了,聽候發落!”統領大怒,拍案而起說道。
“統領大人,這樣不太好吧?”那位參將上前兩步,小聲在統領的耳側低語道。
“有什麼不好,他違抗軍令,我還不能法辦了他?”統領依舊冷言相向,不過情緒也略有緩和。
“畢竟他出去砍樹有點莫名其妙,可是他也把吳郡守帶回來,雖然吳郡守即將卸任,可是他現在畢竟還是堂堂郡守,是地方上的主官,論官職怕是還高您半籌,即便是軍政是獨立分開的,但是這件事如果處理不當並且傳了出去,恐怕會連累大人您的聲譽啊,再說這個吳道德聽說還和帝都的某個王爺搭上了關係,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啊,您說呢?大人!”參將繼續低語勸慰說道。
“唔,有點道理,不過如果因為這次騷亂未能及時解決,一旦傳到聖上的耳中,治我一個無作為的罪名,我的仕途也就完了,就因為這也不能怎麼輕饒了他,先停了他的職務,讓他回家給我反省去,至於他現在的職務,暫由城東衛所程誌鵬的副官代為搭理。”統領暫壓心頭怒火,但是仍舊沒有就此鬆口,不過到是在處罰的程度上有了緩衝的餘地。
在鴻龍帝國的軍隊中,停職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說大吧,其實也並不是沒有回旋餘地,而說小吧,如果沒有保舉,即便是這輩子恐怕再沒有提槍勒馬的可能了。但相比較革職押解是好的太多了,一旦革職押解,那將會是永不錄用,就算是最後無罪釋放,可再無從軍征戰的可能,就算有人保舉也不行。
這就好比一個蹲過監獄的人,就算他曾經因為進監獄的理由是多麼的正義、多麼的無奈,甚至是被陷害的,但是當他出獄的時候也不會得到社會的認可,他已經會被社會排擠,甚至被當成一種異類,連生存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所以能勸說讓統領由原來的‘革職押解’變成‘停職反省’,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但是無論是哪種結果,對於程誌鵬來說,都等同於天塌下一般,可以說人生中的重大挫折。
或許上天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磨煉凡人,而作為人,要麼選擇在挫折中自暴自棄,要麼選擇在荊棘叢生中找到一條屬於自己的光明大路。
“那統領大人,您見他還是不見呢?”參將謹慎的問道。
“不見!”統領揮了揮手,一臉厭煩的說道,他現在特別不想聽到‘程誌鵬’這三個字,更加不想看到他這個人。
“哎,那屬下這就去安排!”參將搖了搖頭回答道。
統領府外,城中各階將領均已到場,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難保城衛軍統領沒有一些訓示,因此幾乎所有將領都在府外等候。
“我說程誌鵬啊,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我的人可看見了,你帶著你的人馬竟然過城南而不入,偏偏跑去砍樹?你誠心那我開涮是吧?”今日負責城南衛所的將領開口埋怨說道。
城南由於是朝向帝都方向,因此在非戰時隻會有少量兵將負責把守,當然如果城內出現通緝犯除外。因此城南不設屯兵衛所,但是依舊需要輪班當值。而如果是戰時,靠近城牆附近的民房都會被征用,也就不會出現沒有屯兵衛所這回事了。
“老趙啊,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帶人去砍樹,我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我當時吧,心裏有個聲音就是告訴我,必須要去那邊砍樹!哎,我真糊塗啊……”程誌鵬一臉懊惱的蹲在地上說道,那悔恨的表情幾乎猶如天崩地裂了一般。
周圍的其他將領都對程誌鵬的這些說法,嗤之以鼻,認為他是用巧言雌黃,信口開河,人怎麼可能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呢?就算是幻術那隻能影響人,卻不能控製一個人,所以沒有一個人對程誌鵬的說法表示認同,就連一向和程誌鵬交好的幾個將領都搖頭連連,表示程誌鵬的說法有些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