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澤天仿佛根本沒聽到對方的威脅一般,隻是笑了笑,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你的目標應該在鳳陽城內,或者途徑鳳陽郡境內。而你趁夜趕路,說明那個目標很有可能會在最近離開鳳陽城,又或者說你也不確定目標會不會離開!”
“…………”黑衣人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公孫澤天的猜測,但是他的內心卻已翻起滔天巨浪,再沒有比內心最隱秘的事情,莫名其妙被對方得知,更令人驚懼萬分的了。
公孫澤天觀察著黑衣人的一舉一動,嘴裏卻不停的繼續說道:“你不急著進城,卻可以在此等待,說明目標應該是自南向北而去,這裏又是通往北方的必經之路。我說的可對?”
“差不多!”黑衣人冷冷的回了一句。
“帝都即將舉辦人才甄選的大賽,幾乎大部分的家族和勢力都會去帝都湊這個熱鬧,大部分都是自北向南而去!我想你的目標應該是運送幾十個大箱子的人吧?”公孫澤天笑意更濃了,他拋出了一句話,但是這句話卻猶如是向平靜無波的潭水中投擲一塊巨石般,讓好似鏡子一般的潭水表麵,瞬間支離破碎。
而同時也被支離破碎的還有黑衣人的心境,他此行的目的可謂非常隱秘,而且少有人知道,可是麵前這位孩童是如何猜測出來的?難道光憑這份心智和觀察,就從自己所表現出來的蛛絲馬跡上,得到了這份極為精準的答案?除非他是妖孽,否則絕不可能光憑這些毫無關聯的線索得出答案。
“你……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孩童!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或者勢力,可以培養出你這麼一個妖孽!今天,你一定要死,我要讓你死,我要用我所知道的最殘忍的方式殺死你!”黑衣人的心境徹底被打破了,他雖然黑紗蒙麵,但是依舊能從他眼部褶皺的皮膚看出,他此時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或者說他徹底的歇斯底裏了。
“我?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娃娃而已!看你的表情看來我猜對了!”他瘋狂,公孫澤天卻更加平靜,好像他永遠都是那般的淡定從容,從不為外界所影響。
“猜對又怎樣?你還是要死!”黑衣人深呼吸了兩口氣,強行穩定住自己的心神,表情扭曲的說道。
“不,不,我死不了,死的人隻會是你,這就是我為什麼和你說這麼多話的原因!”公孫澤天開口笑道。
“什麼?”黑衣人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還是第一見到這麼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崽子,竟然敢說要自己死,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打到什麼等級水準了嗎?
“知道嗎?其實我雖然有把握勝你,但是卻沒有十足把握殺掉你,所以我一直在和你說話,而這時候我要布置出一個讓你絕對逃不掉的幻境,還要在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布置出來。”公孫澤天一臉得意的和黑衣人解釋說道。
“怎麼可能?你不是武者嗎?以你的年齡和剛才所表現出的身手,已經是非常難得的天才了,你怎麼可能是幻術師?”黑衣人難以置信的開口問道,他覺得自己不但心境亂了,他的思緒也跟著混亂了,他甚至覺得連自己感覺都不能信任了。
曾經無數次為組織出生入死,他深深知道,麵對一個幻術師,武者是需要時刻保持冷靜的,萬一心境被打破,那就等於將自己的性命交在了對方的手中。
如果對方隻是一名低級的幻術師,或許可以憑借自己的高強功力強行破除。但是對方既然可以在自己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布置出幻境,假如他說的是真的,那麼對方至少也是五級的魔幻術師,而達到五級的幻術師,一旦引自己進入到了幻境中,那將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如果是假的呢?可是真能是假的嗎?”黑衣人開始猶豫不定,他不能確定對方是否在虛張聲勢,可他又不敢賭對方一定不是一名五級以上的高手!雖然還是不能相信一個幾歲大的孩童會是一名五級的魔幻術師,但是從對方自信的表情上,黑衣人卻又覺得自己不得不信,即便是這個結論真TM的荒唐,但是他還是隱約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已經深陷幻境之中了。
“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裏嗎?”公孫澤天看出了對方的猶豫,於是開口問道。
“…………”黑衣人沒有說話,他脊背開始滲出滴滴汗珠來,他猶豫的內心開始再次動搖,他甚至已經相信對方不是在故弄玄虛。
“那你又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公孫澤天笑了笑,指了指馬慶元的方向,繼續拋出另一個炸彈。
“…………”黑衣人再次沉默,他突然覺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麼,他一直沒將這些人放在心上,所以沒有考慮那個人是如何死的,反倒為少解決一個麻煩的人而感到慶幸。
現在看來,這不但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反倒是一件嚴重錯誤下的疏漏。而對於生死對決的雙方來說,這卻是最致命的錯誤,而為此付出生命代價的,也將會是自己。
這時候的黑衣人已經將公孫澤天當做同一個層次的對手看待了,至少他要先拋掉‘輕敵之心’,雖然不知道現在正視自己的對手還算不算晚,但是他知道,如果繼續輕敵下去,那麼自己會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