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子一臉戚戚然,悲從心中來,頗有幾分古人的‘黯然神傷’般情感表露,但是他專注的回憶著,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冷諾涵看公孫澤天的動作。
隻聽程公子繼續說道:“本來一切都挺好的,突然有一天,因為我父親出城砍樹,而被統領停了職,然後便一直賦閑在家,今日,也就是在剛才,突然一隊士兵衝進了我家,強行帶走了我父親,還好當時我和母親沒有在家躲過一劫!”
“他們為什麼要抓你父親?”一旁的蘭兒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我和母親一路尾隨,但是中途被他們發現了,母親為了救我,讓我先跑,她自己斷後,現在生死不明!”程公子搖了搖頭後,接著往下說道。
“說是誰要抓你父親嗎?要將他押送到哪裏?”一直聽著程公子說話的公孫澤天突然開口問道。
“好像是城衛軍統領,但是要押送到哪裏卻不知道,和我母親跟隨他們的時候,發現他們應該是朝著統領府的方向走的,八成目的地就是統領府!”程公子看著這位病怏怏的少爺,開口回答道。
“三叔今天都去做什麼了?”公孫澤天轉頭看向一旁的蘭兒,開口問道。
“好像去找倪統領了!”蘭兒想了想,不確定的回答道。
“嗯,那就沒事了,你隨我回家等吧,我擔保你父母沒事!”公孫澤天嘴角微微上揚,開口對程公子說道。
“你……,你為什麼這麼肯定?”程公子一臉驚愕的看著公孫澤天,他不清楚對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把握說出這番話。他明知道不應該不相信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他還是問出口來。
“嗬嗬,因為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可以肯定!”公孫澤天笑意更濃,似是而非的回答道。
“你說的是真的?”程公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呢。於是再次反問道,身子因為激動,多少有些輕微的抖動,但是車裏的其他三個人,雖然看起來年紀都不大,但是都非常另類,怎麼會看不出這程家公子激動的快成‘羊癲瘋’了。
“阿福,我們回府!”公孫澤天沒有回答這句問話,直接對車外的馬夫喊道。
“是,少爺!”馬夫回聲應道,接著眾人就覺得馬車略微一斜,應該是馬車調頭折返了。
冷諾涵看著公孫澤天這一係列安排,就猜到這位公子的父親八處就是公孫澤天口中提到的那個人了。而聽了程公子的敘述,冷諾涵更是想到了那個被公孫澤天惡作劇般調到城外砍樹的倒黴家夥。
冷諾涵斜眼瞧著公孫澤天,一副‘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的表情,看的公孫澤天渾身發寒。不過冷諾涵到也挺佩服公孫澤天的,這替他三叔‘挖牆腳’,都挖到地方軍隊係統上來了,這視野還真是不一般的寬闊啊。
“你本名叫什麼?”蘭兒小丫頭開口問道,她一直聽著,但是從始至終也沒有說出他自己的名字,於是蘭兒耐不住性子的問道。
“嗬嗬,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程慶龍!”程公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介紹自己說道。
“程-慶-龍?”公孫澤天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眼眸更是死死的盯著那個自稱叫‘程慶龍’的家夥,一字一頓的問道。
“嗯!”程慶龍點了點頭回答道。
雖然和這位病秧子少爺相處時間很短,但是程慶龍還是發現這位少爺在對待任何事情上都有種風輕雲淡的灑脫,就好像任何事情都無法被他放在心上一般,而他遇到事情也是處變不驚,並且處理問題更是遊刃有餘,一點看不出是一個幾歲大的孩童。
可是令程慶龍不理解的是,為什麼當他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後,會出現這麼大的反應,難道自己的名字他曾經聽到過?這顯然不可能,自己一直成長於父母膝下,很少與外人打交道,朋友更是不認識幾個,談的來的壓根就沒有一個,自己的名字怎麼可能被這麼一個權貴少爺所熟知呢?八成是同名同姓,而不同人吧!
而對於公孫澤天來說,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什麼叫患難與共的兄弟?什麼是生死相依的信任?這些他都和程慶龍經曆過,但是卻是上一世的‘他’,而非今生的‘他’。
此時此刻,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前,公孫澤天還並未注意對方的長相,現在仔細瞧來,確實有著幾分上一世老程的模樣,隻不過這個老程太過年輕了,要是再過十五年或者二十年,經過了風霜的雕琢之後,或許可以和上一世的老程相媲美了。
公孫澤天隨即深深的陷入回憶的漩渦中……
“少將軍,我叫程慶龍,是司徒大將軍臨時調派給你來做副將的,你管我叫‘老程’就行!”
……
“少將軍,我老程這輩子就沒打過這麼痛快淋漓的仗,你搭的台子,整出的這場大戲,著實讓兄弟們過了一把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