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聊完了正事之後,也有閑暇時間說說話。
“對了姐姐,閣主什麼時候來?”妹妹蘇婉婷突然開口問道。
“不知道!”姐姐蘇婉月搖了搖頭回答道。
“上次姐姐明明說閣主會來的!”蘇婉婷撅著小嘴,佯裝不悅的說道。
“我那是猜測的,閣主既然親自領軍北上,這麼關鍵的環節,這麼重要的事情,照理來說他不可能不過來看看!所以我覺得閣主會親自跑來一趟。但是我可沒說一定會來哦!”蘇婉月俏皮的笑了笑,對著妹妹說道。
“啊?姐姐好壞,白讓我高興一場,以閣主那家夥的懶惰程度,估計這次肯定又看不到閣主了!”蘇婉婷一臉沮喪的模樣,揪扯著衣角,滿臉不高興的埋怨說道。
“先顧好正事吧,別把閣主的計劃搞砸了!那個趙逸陽的傷勢如何了?”蘇婉月知道妹妹並不是真的在耍小性子,隻不過是有些失望罷了,於是她岔開話題對著妹妹叮囑說道。
“除了不讓我在場看著他上藥外,其他沒有什麼異常!”蘇婉婷撇了撇嘴,一副不屑提起的模樣說道。
“你是個女孩子,整天跑過去看那些幹什麼?羞不羞?”蘇婉月一臉羞怒的對著妹妹訓斥說道。
“我是大夫哎,醫者父母心,我看一眼他又不會死,太小氣了!”蘇婉婷據理力爭的回答說道。
“……”蘇婉月心中那個無語啊,自己這個妹妹也太大大咧咧了,男女之事都可以如此肆無忌憚,這以後怎麼許配人家啊?
想到了‘許配人家’,蘇婉月莫名有些悲傷,她想起了母親臨終時的囑托,那帶著淒涼和無奈的聲音,久久回蕩在腦海中,讓蘇婉月每每回想起來,心中都會禁不住的一痛。
……
一個破舊到四處漏風的茅草屋中,一張或許還可以稱作床的榻上,躺著一位麵容有著歲月刻痕的中年婦人。中年婦人麵色蠟黃,眼眸暗淡,神色憔悴,一看就是常年病於榻上之人。
可是這名婦人即便是多年受盡病痛折磨,但是依舊能看出她來自大家閨秀的典雅氣質,以及傲人的姿色,即便是被歲月摧枯拉朽的糟蹋一番,但是還能看出風韻猶存的痕跡。
從這點看,這位中年婦人曾經是一位貌美至極的女子,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會淪落到這般地步,但是就算如此,她那依舊驕傲的樣子,證明她從未後悔過,或許她曾經輝煌過,或許隻是家道中落,或許是被家族趕出來,總之,現在的她一無所有,卻仍然沒有丟棄了自尊和自我。
“孩子啊,你爸先走了,媽可能也要隨你爸而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你妹妹,你們還太小,如果可以媽真的不想就這樣離你們而去!但是……”那位婦人有些哽咽,但是依舊強打精神對著身旁一個女孩子說道,或許是預感到自己在不久之後會死去,她隻能盡可能的將自己的遺言和囑托早些說出來。
屋子裏有兩個孩子,歲數小很多的那個,還不大會說話,或許還聽不懂更多的語句,但是她仿佛被屋子裏的悲傷氣氛所感染,眼眸中帶著些許悲痛,張開口的發出的音符隻有‘呀呀’的幾個字,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那小拳頭死死的抓住病榻上女子的衣角,卻可以感受到她的恐懼和擔憂。
略微大點的女孩子卻清楚明白母親所說的這番話其實就是臨終遺言了,但是她不想承認,不願意承認,她盡量控製著自己情緒,讓眼淚留在眼眶裏,不讓它流下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對著母親說道:“媽媽,別說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這就去給你叫大夫!”
女孩子有些倔強,有些固執,不過此情此景任誰都不願意、也不想承認親人的即將離世。而能挽救母親的生命隻有去請求大夫,她甚至沒有去想,診金和藥材是否可以負擔的起。
婦人拉住了大女兒的衣服,勸慰的說道:“不用折騰了,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家裏也沒有多少錢了,別浪費在我的身上,你們兩姐妹還太小,我這一走,你們兩人可要怎麼活啊!嗚嗚……”
婦人說著說著,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個人吃人的社會,就是大人都活著艱難無比,更何況是兩個未成年的孩子了,這要讓兩個孩子如何活下去?
“媽媽,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我不讓你走,我不讓……,求你,別走,別離開我和妹妹!”看著母親淚如雨下,女孩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好像決堤的洪水一般,飛瀉了出來。她哽咽抽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