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方漸漸進入焦灼狀態之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兩方接下來愈演愈烈的態勢。
“行了,你們今天是來找我們兩人吵架的嗎?都給我閉嘴!多大點事,不能相互忍讓一下嗎?”說話的是殷不散,那老氣橫秋的語氣,頗有幾分神神叨叨的韻味。
之前他一直在‘旁聽’,卻並未插過一句嘴,這多少也有一些縱容之意,旨在存心要考較這兩位的臨場應對能力。作為一派之主,光依靠武技或幻術技藝高是沒用的,這樣的人做一名供奉長老也許還夠格,但是想帶領一個偌大的門派,卻還差的太遠了。
除了武技或幻術能力外,對內的管理以及對外的應對,都需要張弛有度,不能太過,也不能不做,更不能多做。當然這些都是殷不散想要考較的內容,而他最想看的是對外的應變能力。
這就好比一個國家,在對外的外交策略上,越是強硬,就越突顯這個國家的實力強悍程度,這是成正比的。所以想要對外說話聲音大、底氣足,首先就要腰杆子硬。而應變的方式方法更能突顯出一位領導者能否帶領著麾下門派走的更高,行的更遠。
殷驚嘯一臉不悅,忿忿不平的開口對著上首位的殷不散說道:“老祖宗,這不是忍讓的事,後院女眷中,六名女子被他們的人給輪了,其中還有殷十八家的閨女!其他也都是表親外戚的家眷!這事情要是就這麼不了了之了,我們怎麼和血幻穀上上下下交代呢?”
一旁的殷驚斷同樣是雙目灼灼的看著老祖宗,也不知道他是讓老祖宗來主持公道,還是無聲抗議殷不散想要將這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殷不散聽後,臉色也是未變,他之前所想的無非是兩方發生一些摩擦或者爭鬥,這種事情當然不宜鬧大,這對目前的微妙局勢並沒有多大的助力,反而會增加兩方的矛盾。
可是依照殷驚嘯的說法,這件事本就不是一件小事,先不說受害者本身如何,單就是這種舉動,簡直就是赤luo裸的羞辱,是一種對血幻穀的挑釁。
殷不散並沒有立即開口說什麼,他先是看了看身邊的厲封魂,然後又沉吟了半晌,這才開口說道:“驚斷、驚嘯!現在是我們血幻穀的非常時期,災難隨時都有可能降臨,在生死存亡的麵前,這些麵子的問題能放就放!殷十八家的閨女還好吧?告訴他,老祖宗親自給他家閨女指婚,必定選一家大戶人家的原配夫人。至於其他那些人,老祖宗也會給他們承諾,會大力提攜其家中男性後輩,與這些相比,一個女子的失貞應該都不算是個事!”
“這……,老祖宗,這會不會有點太……”殷驚嘯瞠目結舌,他沒想到老祖宗殷不散竟然會做出如此結論,這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在他的認知中,老祖宗是不會說出這番話的妥協之語,他隻會砍下對方的頭顱。
但是一旁的殷驚斷隱隱猜到了老祖宗殷不散的心思,這次之所以讓劍盟的人入住血幻穀,表麵上說是協同合作,但是更多是讓他們來幫忙的,或者換句話說,其實是找了一杆槍來使。
衝鋒陷陣的事情,肯定非劍盟的這些人莫屬了,這樣可以最大程度減少血幻穀的傷亡。當然,劍盟的人也不是傻子,這難道還看不出來血幻穀的打算嗎?
可是現在的情況很詭異,因為幕後黑手還沒無法確定,後續是否還會有針對兩大門派的陰謀舉動尚未可知,現階段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兩大門派的力量合二為一,將拳頭攥緊了再打,哪怕再遇到什麼突發情況,被幕後黑手給逐個擊破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也正因為如此局麵,因此兩方麵都盡量克製,盡可能的維持目前這種如履薄冰般的關係。這也是老祖宗殷不散的初衷。
殷驚斷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厲封魂一眼,見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還在那閉目養神,仿佛睡著了一般,看不出半點喜怒來。索性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更沒有幫弟弟幫腔附和。
“此事就這麼辦了!”殷不散聲音帶著微微的怒意,和少許的威嚴,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來不容置疑的味道。那是一種極端的強勢,仿佛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可以權長人的生死。
聽到殷不散的這句不是命令卻勝似命令的話語,殷氏兄弟全部都沉默了,衡量一下其中利弊,他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以他們對那些旁係的了解,老祖宗開出來的這個條件,足夠讓他們全都閉嘴,一個女兒或女眷遠不及地位重要,這就是人性。
“殷老哥,這件事是我們劍盟錯在先,你這麼安排有些欠妥!厲岬萊,找到做這件事的人,無論他是誰,廢了他下邊不聽話的家夥事!”厲封魂終於還是開口了,隻聽他森冷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