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安琴和豬玀男休息了良久,並且將身上的傷口也簡單的包紮了一番之後,兩人幾乎是鼓足了勇氣才咬著牙朝著山頂上走去。
修羅地獄是什麼模樣,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見過,正因為沒有任何人見識過,所以人們總會將自己見過的最血腥的場麵稱為‘修羅地獄’。
此時此刻,烏雅安琴和豬玀男就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所處在的幻境空間是不是一個‘修羅地獄’了。
就在兩人沿著通往山頂的小路沒走多久,眼前的空間突然發生了變化,先是頭頂茂密的樹枝也樹葉消失無蹤,而展露在兩人眼前蒙蒙的天空中,也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隻不過那雨並不是清澈透明,而是那種鮮紅的色澤。
可當這些鮮紅色的雨滴,滴落在肌膚上之後,明顯能感覺到了一絲黏稠和不適,抬起手將‘雨滴’放到鼻尖嗅一嗅,甚至可以聞到濃重的血腥之氣。
明顯感受到鞋底和全身衣物,漸漸有了濕漉漉的感覺,低頭打量一番,這才發現自己仿佛是剛剛浴血了一般,而腳下更是陷進了黏稠且泥濘的血腥沼澤一般。
而放眼看向周圍,到處都是野獸和人類的屍骸,有的好像剛剛死去沒多久,肌膚看起來還有些彈性,但卻看不出任何原本的血色,唯獨僅見的隻有蒼白之色;有的似乎已經死去了多時,肉身已經明顯能看到腐爛潰敗的模樣,甚至乳白色的長長蛆蟲在屍體上來回遊走,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不僅如此,遍地都有一些詭異古怪的蟲子在爬動,有些是二人見過的,例如屍蟞之類的,而有些是兩人未曾見過的,看起來好似蜈蚣一般,但是身體碩大,足有十歲左右的孩童般大小,看不到有眼睛,更沒有觸角存在,唯一張在身體最前端的就隻有一張巨大的嘴,以及一排排尖利血腥的牙齒。
還有些蟲子,甚至可以用怪物來形容,一時間更不無法用言語來一一說明。而這些蟲子,要不就是在吞咽著野獸或人類的屍體,要麼就是在狂飲著地麵上血液所形成的溪流。
烏雅安琴和豬玀男齊齊的吞咽著口水,之後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對方,從對方的眼神中可以明顯看出一抹驚駭和恐怖,那不是刻意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情感的表露。
兩人下意識的想往後退,甚至連烏雅安琴也都有了原路折返的打算!即便是讓他們再去對戰那一群群的骷髏大軍,也比麵對這些個形態各異的蟲子大軍要好吧。
可是當兩人朝著原路折回的時候,發現原本身上那茂密的樹林也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同樣是那一望無際的血色世界,以及遍地的屍骸和詭異的蟲子。
“老大,怎麼辦?”
“沒辦法了,隻能朝著山頂走了!”
“那裏不會有更大的凶險等著我們?”
“那也比在這裏等死要強,你願意在這裏待著,我可不願意!”
“……”
兩人經過了一番簡短的對話之後,再次下定了決心,小心翼翼的朝著山頂方向走了過去!
隻不過這次兩人絲毫不敢托大,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有絲毫的聲響就會立即驚動周圍那些蟲子大軍,到時候他們打不知道如何打,跑更不知道往哪裏跑。
雖然他們都知道這恐怖的景象,和那些看起來毛骨悚然的蟲子,都隻不過是幻境中的一部分,但是問題是,他們自身也在這幻境之中,而且萬一在這裏被這些蟲子給分食了,那現實空間的自己也同樣是會死亡的,這就是幻術師的非同凡響的手段,否則也不會令人感到生畏了。
但是密密麻麻的各類蟲子,幾乎鋪滿了他們所要前行的道路,甚至有些時候他們簡直就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
如此這般花費接近半個時辰的功夫,兩人才前行了僅僅十米的距離,恐怕就算是讓烏龜爬,半個時辰的時間都不止十米的路程了。
“他媽的,這該死的蟲子!”
聽著豬玀男發著牢騷,烏雅安琴也是眉頭緊鎖,他深深知道,在幻境中待的時間越長,潛在的危險性也就越高。
最關鍵的是,因為對方那位幻術師並不在此的緣故,他自己的幻術手段並不能派上用場,否則也不會如此被動。
再說,這些幻境中所幻化出來的蟲子並不是實體的,因此幻術手段對它們並沒有任何作用!
烏雅安琴雖然第一遇到這種詭異的幻境,但是他也知道,想要破開幻境而出,必須找到支持幻境的能量源頭。
如果幻術師在此,那麼支持幻境的能量源頭就會是幻術師本身,而如果幻術師並不在,那麼肯定也會有一個能讓幻境持續運行的能量供應體存在。
隻要可以破掉這個所謂的能量供應體,就可以順利的破除掉整個幻境了。但是問題隨之又來了,這種能量的載體可以被偽裝成一切物體,它可以是那些惡心的蟲子,也可以是某個不起眼的物體,例如溪流、石頭,甚至是一抔泥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