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安琴是卯足了全身氣力發動的這一擊,雖然過程有些突兀,結果有些殘酷,但是他還是成功完成了他原本的意圖,那就是徹底敲碎眼前的這顆頭顱。
但是他並沒有看到,在那顆頭顱所表現出的驚懼麵容之下,有著一抹玩味的戲謔隱藏其中,嘴角無法察覺的微微揚起,仿佛是預示著什麼陰謀詭計已然得逞了一般,讓人好不費解。
當然,這些詭異的情形,烏雅安琴並沒有看到,也沒有絲毫察覺,否則或許以他的為人謹慎,可能還會有所提防,可惜!
有些事情,錯過也就錯過了,哪怕之後因此付出不小的代價,那也隻能歸咎自己的責任,誰讓當時沒有注意到呢?
隨著頭顱的爆碎,周圍的景色再次發生了變化,先是原本毫無光透的密林,突然有了幾縷黃昏時的光線射入,然後就是周圍原本濃鬱的霧氣也隨之消散無蹤,整個人也覺得爽朗了不少。
樹幹上那隱約可見的打鬥痕跡也恢複如初,就好像烏雅安琴帶人剛剛進入時的場景一樣,之前還沒有注意到,現在看來,這些痕跡雖然布置的巧妙,但是多少有些刻意為之的雕琢之感,並非無心打鬥中而留下的。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他們一群人卻沒有一個人看出來任何端倪,按理來說,依照他們的江湖經驗,根本不應該看不出來,怎麼會忽視這麼重要的情況呢?
恐怕烏雅安琴怎麼都想不到,公孫澤天之前命人在林中撒滿了某種讓人很容易產生幻覺的藥粉,藥粉自然揮發並且散布在整個林間。
在烏雅安琴帶著人進入山中樹林的時候,其實已經中了公孫澤天所布下的陷阱,也注定了烏雅安琴和那些手下們會由此一劫。
周圍景象恢複如常,但唯獨是那被爆炸削平的山頂,依舊還是爆炸後那平平整整的模樣,宛若是天地間鬼斧神工般的傑作。
但是這樣的傑作,至今仍讓烏雅安琴心有餘悸,想想當時如果自己也靠近那顆晶體,其後果恐怕也會像豬玀男那般,瞬間便灰飛煙滅了,如此設想下,更讓烏雅安琴有種劫後餘生的激動。
當然這被削平的山頂,也從某種角度證明了烏雅安琴之前所經曆的那場毀天滅地的大爆炸,都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自己腦海中的一抹幻象。
同時,讓烏雅安琴對那位幻術師的忌憚,也更上了一層樓,恐怕在他想來,估計也唯獨四大殿主或者是鬼蜮軍團中的鬼帥們親自出麵,或許才能穩操勝券的料理掉對方,而自己這點水平,估計都沒被對方放在眼裏。
自己之所以能成功活著離開,一方麵是自己的謹慎和仔細救了自己,而另一方麵,恐怕也是那位幻術師故意留了一條後路,否則如果那位幻術師動真格的,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必將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撇開了那些令人後怕的想法之後,烏雅安琴還是警惕的觀察起了四周,仔細並反複的辨認了一番之後,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自己被那多重幻境折磨的越發有些神經質了。
不過也直到此時,烏雅安琴才算真正確認自己已然回到了現實中,同樣也證明了他最後的那一擊並沒有錯!另一把‘鑰匙’不是其他,正是那顆無處不在的頭顱。
看了看自己身上那破爛不堪的衣服,除了血跡之外,就是因為爆炸而導致的損毀,讓此時的烏雅安琴,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乞丐,還是一個傷痕累累的乞丐。
將已經殘破不堪的木琴當做拐杖,烏雅安琴一瘸一拐的朝著山下走去,他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這座山不僅是他的恥辱之地,也是他的傷心之所,他麾下的小隊在這一戰死傷殆盡,而他自己更是傷痕累累。
烏雅安琴甚至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麼要來此執行什麼狗屁任務,要是當初沒有選擇來此,一切就不會發生,自己也不會見到那麼可怕的幻術師了。
然而,烏雅安琴並沒有注意到,在那顆頭顱爆碎之後,一條好似纖細繩索的物體,在隱避的樹叢中快速的遊走,仿佛另一端有著什麼東西在快速並大力的拉拽一般。
烏雅安琴有些鬆懈太早了,雖然幻境最終被他成功解決掉了,但是並不代表這一切到此就完結了。
烏雅安琴並沒有走出多遠,突然間,他聽到身後發出一聲爆響,這個爆炸聲雖然並沒有削平山頂的那次爆炸聲勢驚人,但是已經被嚇破膽的烏雅安琴還是下意識轉頭查看,同時身體做好了隨時撲倒的準備。
但是,原本應該是一股強勁氣浪迎麵撲來,此時卻並沒有,取而代之的好像是什麼東西,一坨坨暗褐色的模樣,徑直向著自己麵部飛射而來。
烏雅安琴並沒有第一時間做出任何的閃避反應,而是傻呆呆站在原地不動,可能他也在疑惑,那朝著自己飛射而來的一坨坨東西究竟是什麼鬼?
移動靶難打,可固定靶也就用不著客氣了,那暗褐色的一坨坨東西,不偏不倚的‘砸’到了烏雅安琴那‘呆萌’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