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吳道德那驚恐的麵容,同時回想剛才他所說的那番話,錢金成頓時心中了然,能讓吳道德便的如此模樣的,恐怕不是帝都哪位達官顯貴,就是帝都監察院本院的人馬了。
而這個時候,鳳陽城都快亂成一鍋粥了,恐怕在這當下,任何一位帝都的達官顯貴都未必肯選擇跑到這裏來。那唯一剩餘的結果就隻有一個了,那就是帝都監察院的密探們。
“可監察院的這幫密探突然選擇在這時候來這裏又是做什麼?會不會影響閣主安排的計劃呢?看來這麼重要的情報要及時通知給仇堂主了。”錢金成瞬間的心思電轉,他現在過多的要考慮的並不是眼前這頭笨豬的性命,而是聽雨閣的得失。
“如果監察本院的人即將到來,那麼有些事情恐怕就不能再拖下去了!”錢金成心下再次盤算著。
原本針對吳道德,公孫澤天是有著一番計劃安排的,而負責具體實施的人,就是這位錢金成錢師爺,可是因為一係列的變故,讓原本順利的計劃,一拖再拖。
可是到了如今這檔口下,恐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萬一監察院的人提前來到鳳陽城,恐怕以他們的眼線和監察能力,再想要渾水摸魚,怕是難比登天了。
但是這或許也是一個契機也未嚐可知,如果沒有人逼迫著吳道德,恐怕他的很多秘密和大部分的資金,都隻會被他本人小心處理,絕不會輕易假手於自己這位師爺。
想及此處,錢金成緊張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絲激動與興奮,他知道如果自己運作得當的話,大事可成。
時不我待,錢金成也來不急向仇滄海通報情況了,隻能事後再知會一聲了,現在這個時機必須要把握住。
於是錢金成瞬間表現出震驚和緊張,似乎還有些為主子擔憂的神色,盡量壓低著聲音對著吳道德說道:“這麼說帝都監察院本院這次突然來人是……”
吳道德如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幾的,攤成了一坨肉,愁眉苦臉的開口回道:“還能為了什麼,估計八成是不能假手與他人的事情,而現在鳳陽城還有什麼事情是不需要假手與他人的事情呢?那還不是老爺我的這件事?”
錢金成的眼珠一轉,估計將話題朝著九王身上扯,同時還表現出更為擔憂的神色,對著吳道德開口說道:“會不會是老爺和王爺之間交易的事情敗露了?而這次監察本院來人,明著是查老爺的,其實是針對九王爺的?”
不過錢金成這一招完全是多此一舉,恐怕就算他不故意將九王扯進來,吳道德也已經單方麵認為必是因為九王的事情才會招惹來帝都監察本院的人到此。
隻聽吳道德無可奈何的回答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真要出大事了!”
“這可真是麻煩了!”錢金成一手握拳輕捶在另外一隻手上,一副懊惱無比的神情,頗有種悔不當初的意思,感慨的說道。
“師爺,可有良策助我?”吳道德突然發瘋了一般,伸手抓住錢金成的臂膀,幾乎是懇求著問道。
“老爺,容小人先問你一句大不敬的話,關於九王爺的事情,您是怎麼想的?”錢金成略微一沉吟,然後表情凝重的開口問道。
“我?我能怎麼想?我這不是也沒了辦法了,找你來幫我出出主意嗎?”吳道德鬆開抓住錢金成的手,再次癱坐在椅子上,唉聲唉氣的說道。
“小人的意思是,老爺是想做富貴翁逍遙快活呢?還是做一個東躲西藏的窮光蛋,等著哪天被抓之後,明正典刑呢?”錢金成的意思說的很直白,幾乎毫無遮掩的拋出了兩個選擇項,但是這種選擇題,恐怕隻要不是傻子,那麼答案就隻有一個。
“什麼意思?給我說詳細了!”吳道德麵色突然一變,就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眼神灼灼的盯著錢金成,慎之又慎的開口問道。
“老爺,這件事到目前來說,已經不是你所能掌控了的,能出動監察本院的人,那就必定不會是普通的公幹,而且他們所要辦的這件事也一定不會小到哪裏去!如果單單是您貪墨錢銀的事情,您覺得會如此勞師動眾的嗎?”錢金成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
“應該不會!畢竟我貪墨虧空錢銀的事情已經做出了判決,老爺我這不是也因為此時而丟了官了嗎?”吳道德搖著頭回答說道。
“所以據在下分析,這件事八成和你與九王的那筆交易有關!而且如果真就是因為這件事,恐怕老爺必將命不久矣!”錢金成信誓旦旦的肯定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該如何是好啊!要不然我再給九王一筆錢,他應該會出麵保我的!”吳道德臉色頓時一變,用顫抖的聲音開口問道。
“老爺,你糊塗啊!”錢金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開口說道。
“此話怎講?”
“這件事明顯是朝廷要針對九王做些什麼,您不過是一隻馬前卒,九王爺完全可以將此時一推二五六,到時候老爺絕對是百口莫辯,怕是到了最後,朝廷和九王會合起夥來將您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