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神突然失蹤,無非三種可能。
一種可能是被附近的孤魂野鬼給附上出走了,可是現在是大白天,而且還是正午陽氣最盛的時候,孤魂野鬼怎麼敢在大白天來搶屍體呢?
另外一種可怕的可能就是喜神再次走煞,而且變成了屍煞。可是師父明明用辰砂封住了他的七竅,並且喉管也用桃木釘嵌住了,怎麼會走煞呢?
如果這兩種危險的可能都不是的話,那麼還有最後一種可能,就是被人給拖走了。
“這這這……這喜神不會是又走煞了吧?”魯老七又驚又歎又滿腹狐疑地問道:“唉,先生啊,別是你們的符咒辰砂真的有問題?”
“不可能!這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師父有些氣急敗壞起來,又朝魯老七質問道:“魯師傅,你倒是好好想想,這附近到底有沒有髒東西?或者說,南邊那村子裏曾有沒有過冤死之人?”
魯老七又撓頭仔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這還真是沒有!”
師父聞言,自歎道:“這還真是奇了怪了,這事也太蹊蹺了。”
我問:“師父,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師父斜視了我一眼,很是嚇人,他應該是在生我的氣吧,應該是在責怪我貪睡沒有看好喜神。要知道,這要是不能把這死屍送到指定的地點與其家人交割,師父可是要賠款坐牢的。
“若思,收拾家夥什,跟我一起出去找。就算是喜神屍變了,可現在是大白天,他的屍煞若無夜晚的月光照耀也無法發作。”
聽了師父的命令,我應了一聲,便急急忙忙開始收拾東西。
剛要出門的時候,魯老七卻又叫住我們說:“出了店過了前麵山坡,有一個交叉口,從小路走可以到墳場,不知道那裏有沒有埋什麼冤死之人,你們可以去那裏找一下。”
“若思,走!”師父並不再多與魯老七打話,帶著我便急匆匆地朝墳場趕去。
當我們翻過了魯老七所說的山坡之後,便看見一棵粗壯而老態龍鍾的歪脖子柳樹,周圍長滿了人身那麼高的茂密的雜草。柳樹的左邊是一條兩米來寬的石子路,是通往沽農鎮到浮溪縣的,右邊是一條小路,應該就是去村子墳場的路了。
師父卻在交叉口前停了下來,並沒有繼續前行的意思,於是我問:“師父,怎麼不走了?咱們不是要在天黑之前找到死屍的嗎?”
師父閉起了雙眼,長歎一口氣,說:“若是我的猜測沒錯的話,我想死屍一會肯定會從這裏經過的。”
聽了這話,我更加不解了,又問:“這是為什麼?難道師父要在這裏做什麼法,引死屍來這嗎?”
師父看了看我,苦笑了笑,說:“嗬嗬,若思啊,你今年都已經十三歲了,也算長大了。雖然你現在有些事情你也許還不懂,但是終會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個道理:其實在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並不是什麼鬼怪邪祟,而是人心。
一個壞了的人首先壞的是心,當他的心變成貪心甚至野心而膨脹起來的時候,就會為了得到自己所想要的利益而不折手段,且對他人的危害熟視無睹和麻木不仁,這便是人心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