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陽火灼燒過的原本精致無比的臉頰,此時像是燒焦的木紙盒一樣,層層脫落,搖搖欲墜。那本來的完美在頃刻間被無情地打亂,便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惡心感。然而她的兩顆眼珠子,已經變成了深紅色,麵目猙獰地可怕而齷齪。
我已沒有時間觀看,說時遲那時快,飛僵一瞬間便朝我撲來,我還沒來得及躲閃,便被她掐住了雙肩,我雙臂不能活動,想必接下來是要吸食我的精魄了。
我繼續噴舌尖血在她的麵門上,然而那飛僵像是對舌尖血麻木了一樣此時已經毫無作用。我看著地上師父的屍體,想起失去父母後與師父相處的點點滴滴,我心如死灰。
我突然感到自己的雙臂一陣生疼,原來她的利爪已經滲入了我的皮肉,像是要把我活活掐死一樣,我在吃痛的反應下,用力跳起並雙腳齊出踢開飛屍,然而她隻是略微往後退了退,而我則整個身子都硬生生摔在了地上。
接著我就感覺自己騰空了,不!應該是倒懸掛在了空中,原來我是被飛僵倒提了起來,我暗叫一聲不好,我猛然想起了當年魯老七的大兒子死時的慘樣,這是要把我撕成兩瓣的節奏啊。
我當時就慌了,將袖子裏什麼亂七八糟的符紙全都砸了過去,接著一陣劈裏啪啦的像鞭炮響聲,然後我再次被扔開。這一仍,我感覺她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我居然被扔出好遠然後落地,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可當我還沒有掙紮著起身的時候,我就看到飛僵再度朝我襲來,我身上已經沒有符紙了,而所有的法器都在師父身上的黃布袋子裏,我剛才一陣慌亂並沒有取來,現在距離師父少說也有二十米,跑過去取已然是趕不上了。我唯有閉上眼,不再反抗,等待著女飛僵將我撕個粉碎。
可就在我閉眼絕望的時候,隻聽身後有人叫道:“指東應東,指西應西,指南應南,指北應北。三十六詔乾離符,七十二道天火降!急急如律令!敕!”
忽然間,火光乍現。我睜眼一看,隻見周圍的樹木野草全都燃燒起來,火焰衝天足有三丈來高,實實地將飛屍困在其中。
這是誰在幫我呢?我第一反應是師父,可是我看向師父時,他的屍體還在那直挺挺地躺著,可是剛才是誰呢,聲音也是那麼的陌生。
不過我知道他剛才那咒語是下的引火符咒,是專門用來燒屍的,可不是燒普通的屍體,而是專門燒僵屍的,是一些陰陽師在沒有辦法對付的情況下采取的一種下策,這種火能燒白僵黑僵自不必說,但是卻不知道能不能燒滅飛僵。
就在我一陣納悶地時候,隻聽鄒鳴大喝:“你是誰?”
隻聽黑夜中又響起一陣笑聲:“哈哈哈!養屍作孽,必遭報應。這位親愛的大兄弟,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