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就是用來解蠱的藥物了,於是又問:“祝婆婆,您接下來和黃英有什麼打算呢?要不要今晚先和我們一起回城裏,我給你們在愛民旅社開個房先在那裏住下來,然後找大夫給您瞧病。”
祝婆婆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這病是看不好的了,你們回去吧,我帶著黃英回苗家寨去了,能走到哪算是哪吧。你幫我把小英叫過來吧。”
祝婆婆的話從她的口中出來是顯得那麼的風輕雲淡,但我亦能從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蒼涼,給人一種不由自主的壓抑的感覺。
於是我又將他們叫了過來,他們都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祝婆婆卻給我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帶著付清華先離開。
於是我點了點頭,又給黃英說了句再見,然後和付清華先走了。
回村口的一路上,付清華又問我剛才祝婆婆和我說了些什麼,但我沒有告訴他,他也不再多問了。然後我們回到村口,隻見那大夫居然還在那裏等著,嘴裏還叼著煙。見我們回來,又是一堆埋怨的話,我們也不理會他,直接上車。
回到城裏以後,大夫先回去了,付清華送我到了旅社樓下之後,突然問我:“若思,能不能帶我去個地方?”
我說:“這麼晚了你還想去哪?何況這浮溪縣你不是比我熟悉麼?”
付清華忽然一種十分認真的眼神看著我,說:“若思,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所以我想……去你的心裏!”
我聞言一怔,接著就是一陣火熱的感覺湧上臉頰,心裏開始撲通撲通地跳,愈來愈劇烈,但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傻愣愣的,沉默了半晌。
“哈哈!嚇到了吧,我逗你玩的呢。你早點上去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就在我的心還如海上的波浪般劇烈地起伏時,付清華又嬉皮笑臉起來,像是故意打破剛才的尷尬才如此的。然而在他轉身的一刻,我卻分明看見他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失落。
他走後,我回到了房間裏,心跳和火熱居然還沒有降下去,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好像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因為今天也忙活了一天,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在疲倦的侵襲下,我終於睡著了。
次日,我便在城裏找了一家專門給四人紮花圈元寶金山銀山的店子,買了一些紙房子元寶還有一大捆香燭紙錢,找人幫我運到了沽農鎮的郊外,然後分別在房子元寶紙錢上寫上了那個男人的姓名,燒給了他,終於了卻了當年被日本軍人殘忍殺害的這一家人的心願。
辦完這些事的時候,我心裏也感到了一絲絲欣慰,他們這麼多年沒有投胎無非隻有一個原因,在下麵過的實在不好,所以時常跑上來找生人要好處,今天算是都補給他們了,希望他們在下麵也能安分一點,爭取早日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