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一驚,難怪他會發那麼大火了,看來還真是我們修路掘土揭了他的房梁,驚擾了他的馬車了,想不到之前隻是驚了他的馬,他便給了大福哥一個警示,今天梁主任帶著人捅下這麼大簍子,他便直接找上來了。
當時他的那一番駁言,把在場的村人們也都驚得臉色發青,更是往後退之不及。現在是大白天,他居然也敢直接上來並附人身,看來道行極深,已不懼陽火。
我正在想用什麼方法來治理他的時候,而他卻已經惱羞成怒,朝著河邊的石塊撞去,我猛地一驚,他這是要折磨梁主任的身體啊,若是真的一頭撞上去了,恐怕梁主任也要走上黃泉路咯。我趕忙大叫:“快,捆住他!”
那幾個小夥雖然害怕,但是此時也見勢頭不對,於是都鼓著勇氣上前,從半路將他截住,並用繩子給纏住,我大喝道:“大膽妖孽,居然光天化日傷人索命,你若再不肯下去,就休怪我不留情麵,教爾魂飛魄散。”
沮熠隻是對著冷冷一笑,道:“我今日非要拉他下去與我做個仆從,世世與吾為奴為仆!”
我冷笑道:“你若放下你心中的怨念,在下麵表現好一些,自有投胎輪回之日,何苦上來折磨生人,斷了自己前程!”
他聽了我的話,當時又大怒道:“我生前為朝廷肝腦塗地,最後卻不能拜卿封侯,還將我謫貶到此,我心中何甘!本來我不願投胎,在此清修,爾等卻又來攪擾我,要我如何饒了你們!”
我心想此事已經和他談不攏了,當即就從黃布袋中取出朱筆,畫了一道鎮煞符,同時口中念起咒語:“邪靈厲煞,束送窮泉;風刀考身,萬死不原。急急如律令!”念完後,我就打個法指,砸了出去,正中其額頭。
我本以為這鎮煞符能夠暫時將其定住的,可沒想到沮熠才微縮了一小會兒,當即就大吼一聲,那本來結實地貼在他額頭上的符紙突然冒出一陣白煙,然後“嘭”的一聲自燃起來,很快就燒成了一片碎屑。
就在符紙燒化的時候,沮熠再次猙獰麵孔,瘋狂地掙紮起來,將拉著繩子的七八個青壯年勸都甩開十幾米遠。那可是咱們村子裏最彪悍的漢子啊,居然一下子被他甩那麼遠,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而且都是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沮熠此時已經對我怒氣衝天了,而我現在又是離他距離最近的一個,就在我準備拔桃木劍的時候,他早已向我衝了過來,隻一眨眼的時間他就到達了我的麵前,那一雙冰冷刺骨的手一下子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接著我就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被提了起來,這種感覺就像是幾年前被喜神提起來是一樣的。
然後我就開始呼吸困難,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我拚命地想扒開他的手,可是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不管我怎麼掙紮,都無法撥開,我心想我就要這樣被掐死了麼?
在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師父,如果有師父在,今日這惡煞何敢如此猖狂?可就在師父五七的那個晚上,我還夢見過他,他容顏依舊,要我好生學習,堅強地活著,行善事,順天道,普怨度靈,想到此處,我淚眼朦朧。
在朦朧中,我恍惚看見師父朝我走來,向我畫了一個什麼符,然後再次離去,我想拉住師父,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