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世人隻知道土地公是保佑一方水土人民安寧生活太平的,卻不知道土地公其實也掌管著一方人口的生死戶簿。
其實,不管我們陽世的生人能不能用自己的肉眼看到,任何地方都有著一個土地廟,當然有土地廟就有土地公了。
據說土地廟可以算是陰間與陽間的一個接口,無論當地的人是誕生還是死亡,都要經過土地廟。土地公的手上有那部《生死戶簿》,裏麵詳詳細細記載了當地的山川河流、人口牲畜等等。
俗話不是也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嗎?而一方土地保一方人說的不正是土地公嗎?所以任何一個靈魂的誕生或者死亡都是要經過當地土地廟的。
土地公雖然是神仙裏仙位最低的一種,但是在民間卻又是家喻戶曉的正神,是人人都不敢衝撞的。
師父也曾告訴過我:當有人陽壽已盡的時候,地府裏的鬼差鬼使就會拿著閻君的索命令牌與勾魂批票至死者家鄉的土地廟掛號。這個時候土地公就會打開《生死戶簿》進行一番核實,隻要該亡人確係屬當地人氏,便會在批票上蓋上本地土地大印,這手續過了之後,鬼差鬼使們才能前去索命勾魂。
就在這時候,土地公突然問我:“女先生,請問你手裏拿的是何物?”
見他問起,於是我毫不遮掩地答道:“是一壺酒和幾根柳條。”
沒想到我這麼風輕雲淡的一句話,竟令他大為吃驚,他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想不到你就是陰帥等候多時的人,原來你……噢,這就難怪了,既然如此,那就這邊請,為兩位陰帥奉上吧。”
一聽這話,我就更加納悶了,陰帥等我多時?難道他們知道我會來這裏,還是說我會從城隍廟通到土地廟的這一過程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帶著一些疑問,我跟著蒼老的土地公進了旁邊的一間屋子。一進屋子,我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極為濃重的陰氣,可這陰氣卻又不帶有一絲邪煞之味。
我定睛一看,隻見裏麵端坐的兩人麵白如紙。其中一位穿一身白衣服,戴著白色的高帽,高帽之上寫著“一見生財”四個字,手持哭喪棒,全身都是白色,唯有那條從嘴裏吐出來的約有一尺左右的舌頭是鮮紅鮮紅的。而另一位,則完全相反,全身都是黑衣服,高帽上寫的是“天下太平”四個字,手持鎖鐐。
這我哪還能不認識,不說早就已經見過,即使是沒見過,隻要看了這裝扮和造型,都會認出他們就是令人談之色變的“黑白無常”。
見我正打量他們,他們也朝我看來,並且還神秘地笑著。這一笑,卻使我心裏又莫名地害怕發慌起來。因為他們全身都散發著一種死氣,不由使我心膽俱寒。
這是土地公朝黑白兩位無常道:“七爺,八爺,我已將她帶來了,你們看看,可是她不是?”
“正是,正是!她是雲霄鎮古莊村人氏岑若思!”兩位無常異口同聲地點頭應答。
土地公也點了點頭默默地看著我,而白無常卻又笑道:“牛頭馬麵今晚去了南方,所以這事還得我們兄弟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