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子依然愣愣地看著我,半日方問道:“請問你是陰陽法師嗎?”
我點了點頭說:“我略懂一些驅邪避凶之術。請問你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嗎?”
經我這麼一問,他的情緒馬上又變得失控起來,抓著我的手臂大嚷道:“先生救我,有鬼……有鬼啊。他要殺我……”
我翻過來摁住他,道:“你先冷靜些,把詳情說與我聽聽吧,我也好布陣施法。”
接著他看了看周圍,說:“這裏人多嘈雜,還是請先生去我家吧,我慢慢告訴你!”
我沉思了一會兒,卻讓我為難起來。因為我今晚還要去幫黑白無常捉昨晚那個偷跑的陰魂趙禧珍呢。可是一看到麵前這男子乞求的眼神,我心裏又一陣發軟,畢竟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萬一今晚那重怨鬼魂又來纏他的話,定然是凶多吉少。糾結了半日,我終究還是答應他了,心裏也隻能默念對不住兩位陰帥了。
於是我便跟著那男子回家,路上的圍觀者也都散了。
一路上那男子對我說:“我叫賀重貴,我父親是縣紀委主任。我爸給我買了一套房子,準備結婚用。不知怎麼稱呼女先生呢?”他說著臉上卻顯出一副高傲的神色。
我默默點頭,也不甚理睬他,他便也不說話了。走了一段時間,周圍的居民住房漸漸少了,我們卻在一棟華麗的房子前停了下來,那便是賀重貴的家了。
進去之後,我才真心感覺他家還真是有錢。他爸給他買的房子是一棟小別墅,裏頭的裝修也極為華麗。不過,這大房子卻隻有他一個人倒顯得十分冷清的很。
賀重貴請我在客廳坐下後又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於是就問他:“說說看吧,你到底是碰見什麼髒東西了?”
經我這麼一問,賀重貴臉上的表情笑意全無,然後愁眉苦臉地對我說:“我本來一直都很好的。可是就在昨天,我和幾個哥們吃完宵夜獨自開車回家的時候,卻突然有一個女子背對著我站在路中央,我使勁按了好幾聲喇叭她就是不讓開。我氣極了,於是就下車準備把她拉開。結果在我看到她的臉的時候卻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怎麼了?”
“她頭發披散如稻草一般,腦袋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砸爛了一般,十分惡心,一顆眼珠子根本不在眼窩裏,而垂在臉上,臉上也全是疤痕,身上更是血淋淋的。我當時酒都嚇醒了,來不及回車上拔腿就跑,可是那女子卻腳不沾地地輕飄飄地在後麵一直追著我趕,一直追一直追,然後我眼前也不認識路了,周圍也沒有看見半個人。我不敢回頭一直瘋跑,突然一聲狗叫,我又嚇得腳下不防摔倒在地,暈過去了。我也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總之我又做了一個夢,依舊夢見那女子追我而且還抓住了我,再掐我的脖子,說是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