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高天意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玉石來,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他那塊玉石是非常下等的,簡直就和玉渣沒什麼兩樣,雖然並不值什麼錢,但確實封禁冤孽陰魂的最好的玉,於是在我們陰陽行當裏又稱之為“死玉”。
死玉如同玉渣、雜玉,有死氣,沒有使用過的死玉呈碧綠色,封入陰魂就會慢慢變黑。作為陰陽師,時常會碰到一些可憐的冤孽之陰魂,放任它吧,又怕它索命害人;除了它吧,又念及其可憐,所以就會用一些東西將其封禁起來,要麼深埋於荒郊野外,要麼為其超度,大多數不是用鬼柳木就是用這種死玉。
高天意拿著死玉指向馮芸,道:“你進來吧!我們找機會給你超度。”
馮芸看了看我,我也向她點了點頭,接著她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高天意手中的死玉中。
高天意捏著漸漸變的烏黑死玉,又從袖中掏出一張鎮鬼符貼在上麵,防止其跑出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們都大鬆了一口氣,屋子裏也終於恢複了平靜,沒有了剛才那等緊張的氣氛。我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快要天亮了,大家夥也都沒有了睡意。
次日,我和高天意再次幫邱家料理完這些後事,然後他們又給了我們一筆錢,我也送了他們不少的符,然後和他們告別。
邱大成開車送我們去了縣城的車站,我本來還在糾結接下來做什麼去,可是高天意根本不容我猶豫,自作主張地買了兩張回雲霄鎮的票,然後拉著我上了車。
說到雲霄鎮,我也明白高天意的意思了,他是想陪我一起回去找譚大伯。找他問明白之前那個喜神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啊,我雖然不願意相信是他在害我,可是我也確實想整明白。
我們中途轉了三趟車,在車上一共度過了五六個小時,在傍晚的時候終於到達了雲霄鎮,還沒來得及好好吃上一頓飯,高天意就拉著我讓我帶他直奔義莊。
當我們來到義莊的時候,還是老樣子,一片荒涼而陰森,我在外麵叫了幾聲“譚大伯”,卻沒有任何回應,我們正要推門進入內堂的時候,卻從裏麵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出來。
他身穿一聲陳舊的布衫,看起來是一個很老實本分的莊稼漢,用一種十分怪異的眼神打量了我們一番,問道:“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我微微一愣,然後道:“哦,我是來找這桅場店主譚大伯的?請問他在嗎?”
那男人說:“是譚銀鬆嗎?”
我點了點頭。
“他一個星期前已經將這裏轉手交給我了,說是要出去外麵做什麼生意去了。想是他這些年在桅場也積攢下了不少錢,所以轉給我的時候居然都沒收我多少錢。嗬嗬!”
那男人說著居然笑了起來。可我和高天意卻驚愕地四目相對!我心說,完了!這還真是譚大伯在害我,就算不是他害我,也肯定是收了人家不少錢和人家聯起手來害我。
高天意冷笑一聲,對我說:“我說什麼來著!枉你這麼相信他,真是五路神所說的不識人之心路呢。這家夥看樣子是收了人家不少錢啊,竟把這大桅場都賤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