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應了聲後就安靜的退到了一邊,尹清歌看著這一幕,也沒有打算再往這一件事上開口,她心裏明白,金嬤嬤伺候老夫人多年,這情分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打消的掉的,如今能讓老夫人對她起了疑心也就夠了。
尹清歌將目光淡淡的放在一邊的芳兒身上,神色平靜的道:“金嬤嬤是一番好意,這芳兒可就是故意要害的我了,祖母,不知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老夫人聞言不由冷冷的睨了一眼那個芳兒,要知道那個楚姨娘的事情讓老夫人十分厭惡,剛剛才將這事情在府中壓下去,這個芳兒居然敢將這件又掀出來,“拉下去杖斃吧!”
“老夫人饒命啊!”芳兒聞言身子一顫,抬頭就哭了起來,不住的求饒道。
尹清歌見狀唇邊不由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弧度,淡淡道:“祖母,我覺得這樣不妥。”
“嗯?何處不妥?”老夫人聞言一怔,看著尹清歌沉穩的神色,立刻開口問道。
尹清歌從容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隨意的在大廳之內走了兩步,目光平靜的看著芳兒,淡淡道:“方才之事,許多百姓都看到了,若是我們這麼悄無聲息的處置了芳兒,隻怕還會有人拿這件事尋釁滋事,所以,我覺得不妨將那芳兒送了官府吧,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老夫人聞言不由思忖了一會,點頭道:“你說的有理,就按你說的做吧。”
“是。”尹清歌淡淡的點了點頭,輕輕應了一聲。
老夫人見狀,這才終於放下心來,知道尹清歌沒有別的要求了,當即輕咳一聲,沉聲道:“那祖母就先去休息了,你將她處置了吧。”
“恭送祖母。”尹清歌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看著老夫人離開了大廳之後,才又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跪在原處不斷顫抖的芳兒,唇邊不由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當天下午,芳兒就被尚書府裏的侍衛壓著直接送到了官府之中,去的路上,芳兒已經平靜了許多,她想著雖然是進了監獄,但是憑著她的罪名,最多也就關個一年半載,說不定半中間就會被獄中的衙役賣到青樓裏,憑著她的姿色,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等著到了官府後,粉融親自拿了銀袋子塞到那衙役的手中,含笑道:“這是一個汙蔑靜樂縣主的丫鬟,我們縣主說了,一定好好看著她,不要再讓她惹是生非了。”
那衙役拎了一下手中的銀袋子,感覺著分量後,臉上的笑意當即更加熱切了一些,開口道:“姑娘放心,汙蔑靜樂縣主是個大罪名,我們一定會好好辦事的。”
粉融含笑點點頭,再次往著那衙役的手中塞了一個銀袋子,笑道:“那就多謝衙役大哥了,剛剛那個是單獨給衙役大哥的,這個大哥拿去給衙役大哥兄弟喝酒吧。”
聽著這話,那衙役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深了些,彎頭哈腰的送走了粉融,臉色就直接冷了下來,上下打量了一番芳兒後,就冷冷的推著她走了進去。
芳兒一進去就被衙役推到了一個關滿了女子的牢房之中,那裏麵的女子都低伏著頭,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出,看著芳兒被推了進來後,反而都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
芳兒心中不解,隻是看著她們身上髒汙的樣子,嫌棄的移開了視線,自己尋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著。
夜很快的就深了,白日的那個衙役走進來,一把就將那個牢門打開了,吩咐著人將已經睡著了的芳兒拖起來,看著裏麵其他的人,冷笑道:“你們可以放心了,這幾日都不會輪到你們的。”
裏麵的人聞言一愣,然後都放下心來,看著芳兒的眼神中滿是亮色。
芳兒不解,被幾個衙役推著往前走,瞧著前麵黑乎乎一片的,心中不禁害怕了起來,但是她剛剛停下來,身後的衙役就會狠狠的給她一個鞭子,芳兒沒有辦法,隻能朝著前麵走去。
等著推開了最後一道門的時候,看著裏麵的情景,芳兒頓時大叫一聲,轉身就要逃,那衙役哪裏容的了她逃走,直接就給了她一個大耳瓜子,然後就將她推了進去。
女子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那衙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咒罵道:“真是見鬼,叫的這麼慘,難道是手段又變新了?”
說著說著,那衙役就朝著外麵走了去,整個牢中隻有一道淒厲的女聲不斷地從深處傳來,駭人的很。
而深夜之中,還有人把酒言歡,虛情假意的聊著事,兩人眼神中的算計之色,更是讓人害怕。
傅瑾越和金不煥相對而坐,在京中最有名的酒樓上雅間裏,金不煥一邊欣賞著外麵的景色,一邊似無意的開口道:“聽說靜樂縣主是九皇子親自求娶的,今個見著靜樂縣主,果然是一個清麗佳人,難怪九皇子如此冷清之人,也會百煉鋼化為繞指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