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下肚，寒陌覺得有點火辣辣的嗓子終於舒服了一些。
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各處都是酸痛的，手臂被棠青雲刺傷的那一處也正在火辣辣的疼著，不過即使到處都痛，她都沒覺得自己很虛弱。
玄力正在體內自動運轉著，像是在修複她身體裏的內傷。
“要吃點東西嗎？”帝宸見寒陌不說話，隻好主動開口。
寒陌的確也感覺到肚子有點餓了，於是就點頭。
帝宸笑了笑，親自出門去端了吃食進來，又一口一口的喂寒陌吃下去，寒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帝宸，發現他眼底除了溫柔之外再無其他，頓時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平心而論，帝宸對她真的好得沒話說。
但寒軒的事情就是哽在寒陌心頭的一根刺，她不吐不快。
寒陌也沒有隱忍很久，在帝宸把碗筷放下之後，就直接開口問了：“帝宸，你認識寒軒？”
帝宸愣了一下，他抬頭對上寒陌的雙眼，眼底慢慢有笑意彌漫上來：“嗯，不過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叫陳軒。”
寒陌的心裏咯噔了一聲。
她的眸子漸漸變得黑沉，裏頭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醞釀。
“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陳軒？”帝宸沒有一口氣講完，寒陌也不催促，她有自己的一套問話準則，隻要能夠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她不介意多陪著帝宸說幾句話。
帝宸沉聲笑了笑：“很早，當年他被寒家拋棄之後，跟在一個神醫身邊學習醫術，後來那個神醫死了，他無依無靠，就想要到帝都來尋找一條出路，當時，我看中了他。”
寒陌的一顆心全部沉了下去。
“是嗎？你為什麼看中他？”寒陌的聲音帶著點漠然，帝宸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
“他的眼底，有我遇見你時一樣的光，但你眼底的光更純粹，而他，已然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的眼裏隻有報仇，隻有想要力量的心，於是我就幫助了他。”
寒陌看著帝宸，這一刻她說不好自己的心裏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但是她知道，從說起這件事情開始，她對於帝宸，已經沒有了原先那樣全然的信任。
“你怎麼幫他？”寒陌問。
帝宸聲音輕快，像是在說什麼完全不相幹的事情：“我沒有親自訓練他，隻是給了一切他想要的東西，從他跟在了我身邊之後就臣服於我，我把他帶在身邊一段時間，教給他一些東西，給他權利，他想要的一切，我都幫助他得到了。”
寒陌聽到這忽然笑了笑：“包括寒家？”
帝宸偏頭看了寒陌一眼，良久，他搖了搖頭：“不，寒家是陳軒的私事，我沒有插手。”
寒陌想到張氏說的那些人說的話，冷笑了一聲問道：“闖入寒家的人表示他們是你派過去打頭陣的，你說你沒有幫助寒軒報仇？”
帝宸聽見寒陌又叫陳軒做寒軒，就知道她是要說起寒家的事情了，他臉上的笑容漸漸隱了下去：“我給了寒軒權力，調動我手下的一些人，也是他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