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陳誌遠的情況十分穩定,每天都是上午起床後去老同學開的小餐館和美女聊閑,吃頓豐盛的午餐,之後去學校圖書館碼字寫,傍晚時去十字路口和陳建國一起擺攤賣黃紙。
這天晚上收攤後,麵色顯得更加憂慮的陳建國,終於忍不住要和陳誌遠傾訴一下他的心事。
於是兩人就隨便買了一點下酒菜,幾瓶啤酒,回到陳氏壽衣店後,關起門邊吃邊聊起來。
隨著兩瓶啤酒下肚,酒勁微微上頭,才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這家陳氏壽衣店真的已經有百年的曆史,從民國初期,陳建國的爺爺就白手起家開了這家壽衣店,還在沈城這個行當中闖下了不小名聲。
按說三代經營,肯定有其獨到之處,但不知為何,到了二十一世紀快速發展的新社會,在他這一代卻是逐漸走向衰落。
嚐試過不少的方法,都沒有什麼效果。
最後以為是店鋪的位置不好,結果一連換了兩個都不見起色。
到現在,這個壽衣店不賺錢不說,每月還得賠上不少,讓陳建國不免有些絕望。
本來還有些家資的他,因為近幾年的折騰也都敗的差不多了。
直到十天前遇到陳誌遠,晚上擺攤賣黃紙才有了起色,雖然店鋪生意依舊慘淡,但借著晚上擺攤賺的錢起碼不用再倒貼,這讓本來已經有些死心的陳建國又燃起了希望。
可是天不遂人願,他家裏又出了狀況。
陳建國外表看著像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其實才三十出頭,全是因為這幾年起早貪黑的操心店鋪,才把身體折騰成了這般模樣。
店鋪沒有起色不說,連身體也被折騰的直線下滑。
他家裏有個七八歲的兒子,正在上小學,在前不久的一次身體體檢中查出有中度肺結核,需要盡快住院治療。
做了一大堆檢查後,從醫生的口中說出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就是他兒子雖然年紀小,抵抗力差,但幸虧發現的及時,沒有發展成為重度肺結核,治愈起來雖然麻煩,但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差不多就能治好。
壞消息是費用太貴,每月都得近萬塊的醫療費用。
主要是因為他兒子太小的緣故,在用藥方麵都比較貴,還有部分藥物不在醫保範圍內,所以治療起來的費用是普通成年人的三四倍。
為這事他是天天發愁,短短的一個星期,愁的他連白頭發都長出來幾根。
即便每天晚上擺攤能賺一百多塊錢,但比起孩子昂貴的醫藥費卻是小巫見大巫。
一邊是經營了三代的祖傳壽衣店,一邊是病重需要錢治療的兒子,在這種兩難的抉擇下,他還是最終選擇了後者。
店鋪沒了可以再開,要是人沒了就真的沒了。
於是前兩天他就在門簾上貼上了店鋪出兌,希望有人盡快接手。
可是這大學城雖然看似熱鬧,但很多設施還都沒建起來,來這裏做生意的人也就不多,所以出兌告示貼出去兩天都無人問津,不由得讓他有些著急。
悶頭喝了一口啤酒,看著眼前的陳誌遠,腦中便想到了他每天擺攤賣黃紙的火爆詭異場景,便不由得張口說道:
“誌遠,要不你來接手大哥的壽衣店如何?”
陳誌遠被這番話說的愣了一下,便想也沒想的就搖著頭拒絕道:
“我可不行,就隻是擺了幾天的地攤賣黃紙,對壽衣店還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