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宮女進來,秦靈已經躺下,各個酸言酸語,住在這兒的宮女,都是伺候武帝的,武帝上朝的宮殿、寢宮、園子、禦書房都需要伺候。
這約莫三十個宮女,算是上等宮女。但也免不了攀龍附鳳之心啊,這深宮大院的,就一個正常男人啊!憑什麼,秦靈才來幾日,皇帝就單獨來瞧她,還不得讓她們瞧見。
幾人辱罵秦靈,秦靈哪受過這等閑氣,就算滿腦子都是慕容棣為人處世的道理,她也是沒忍住。
跳下床,一個動作,帶頭罵她的宮女的舌頭,就熱氣騰騰在她掌心裏躺著,秦靈眼睛猩紅,周身都是紅色光暈,“若是誰再敢說半個字,辱我一句,便是此等下場!”
這屋子裏頓時鴉雀無聲,慧柳打破沉寂,“慧靈……你……你是人匠?”
“姐姐有見識!”秦靈的聲音穿透紙背。
“爾等若是再敢嚼舌根,惹是非,日後便是小命不保!”說完秦靈厭惡的還回那宮女的舌頭。
那宮女早就被嚇壞,癱軟在地,這番得回舌頭,嚇得給秦靈直磕頭。
所有人都嚇得再不敢說話,老老實實躺回床上睡覺。
但皇帝夜探宮女所的事情還是傳到了幾個寵妃耳朵裏。
武帝真夠壞的,這是赤裸裸的給秦靈拉仇恨,雖然他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慕容棣被禁足之後,自然禦書房也是一次沒來過。
慕容銘幾人和武帝議事,便瞧見秦靈在後閣的身影,尋了個由頭,來和秦靈敘話。
秦靈正在挑揀茶葉,被人拍了肩膀,著實嚇了一跳,“容安王,今日這麼有空?”
秦靈一回眸,慕容銘著實驚豔了一把,“沒想到你是女子,還是絕色女子,怪不得父皇把你要留在身邊!”
秦靈覺得沒勁兒,“那我能如何?”
“想來,七皇兄早就知道你是個美人,所以把你留在身邊,父皇要人,他就得給,七皇兄定是不知道怎麼傷心呢!”慕容銘一臉的惋惜。
“容安王,跑到這兒來,也不怕皇上問罪?”秦靈這是打發慕容銘呢。
“來討杯茶喝,父皇肯定不會怪罪!你不用趕本王走,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你如今攀上了父皇,可不能對我不理不睬。”慕容銘一臉戲謔。
“容安王簡說笑,秦靈可不敢趕您走!”
“不是,你怎麼幾日不見,倒是伶牙俐齒了,以前那個青瓜蛋子去哪裏了?”慕容銘才發覺秦靈嘴巴厲害著呢。
青瓜蛋子?秦靈見慕容金也進來,煩不勝煩:“容安王,您若是沒事,就請先回去吧!奴婢還有事要忙!”
慕容銘被再次逐客,敗興欲走,沒成想慕容金說道:“十三弟,父皇在尋你,沒想到你在禦書房的後閣呢!”
慕容銘皺眉一下,“告辭!”走的極快。
秦靈給慕容金行禮,心裏卻盼著慧柳回來,且聽慕容金說道:“原來是慕容棣金屋藏嬌,而後被父皇截胡!想來七弟如今在府上是欲哭無淚,傷心欲絕啊!”
這是來說風涼話的,秦靈咬唇,忍著自己的暴脾氣,懶得回嘴。
隨人家怎麼說吧,慕容棣不是說過嘛,小不忍則亂大謀!
前十五年,秦靈都隻顧得修人匠之術,父親和母親大致都說做人善良,與人為善,遇到壞人咱就用傘,可是其他呢,父親和母親真是一點兒都沒教她!任她肆意,江湖遊蕩,她倒也沒有惹是生非,直到遇到慕容棣之後,她才發覺,她說話做事是多麼沒有分寸。
“七皇弟因為護你被禁足削官,你倒是一點兒都不難過?還能與別人談笑風生?真是最毒婦人心哪!”
秦靈差點就要去了這廝的舌頭,但是她忍著,慌亂之中還把紅茶和黃茶給混淆了,她終於抬眸說道:“延金王到底找奴婢何事?”
“隻是沒想到你是個美人,還是個倘若仙子一般的美人,人匠的長相一般都是普通,就算宮裏的一十八位裏麵的八位女人匠都是普通相貌,有些甚至連普通的宮女都不如,你倒是不一樣的很!父皇瞧上你,也是你的造化。”
秦靈臉色緋紅,但是損人一絕,“王爺又不喜女子,關注這些個幹什麼?”難不成這廝男女通吃?
果然慕容金變了臉色,“休要胡說!”
秦靈閉嘴,繼續把弄錯的茶葉,挑揀出來,此時且聽慧柳風風火火進來,“慧靈,準備些六安瓜片,來了兩位都督,皇上賜茶,茶具就用青瓷雅竹!”
慧柳沒瞧到延金王,也沒想到一個親王會來此。
秦靈應承著,慕容金就瞧著二人忙碌。
慧柳抬眸猛然瞧見一深藍色蟒袍,緩緩往上瞧瞧,親王玉佩上麵雕刻的麒麟,再往上看一眼,竟然是慕容金,她腿都下軟,跪倒在地,“奴婢不知道延金王在此,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