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程然就站在她背後，身體前傾靠在椅背上，修長如玉的手指飛快地從她發絲中穿過，右手夾著木梳，輕柔緩慢地梳理著她一頭濃密的長發。五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十分靈活，那動作仿佛已經練習過無數遍。
秀發飛舞，粟薇薇看著鏡子裏專心致誌的他，心裏深處驀地湧起一股暖流。此時，她一頭亂糟糟又恨蓬鬆的長發，已經被他攏到耳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小巧的耳垂。粟薇薇感覺頭皮一緊，他的兩隻手已經在後麵看不到的地方，將流瀉在掌心的青絲彙聚在一起，很熟練地綰了個發髻，將一隻水藍色寶石發卡別上去，固定了發髻後，又用梳子將她鬢間的碎發修整好。
粟薇薇看得驚歎，“你居然給我綰了發髻！”
紀程然笑了笑，如春風拂麵，雲卷雲舒，“你的頭發又黑又亮像絲綢般，綰上去會顯得更加窈窕動人，個人也會覺得精神飽滿許多。”
“真的？”她很意外，他想的難道就這麼簡單，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男人替女人梳頭發的含義？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取來了耳墜、項鏈，輕輕為她戴在軟膩可愛的耳垂上，纖細如竹的玉頸上。
粟薇薇搖頭晃腦，對著鏡子看了又看，欣喜之餘也有疑惑，“你綰發那麼熟練，該不會之前給不少女人都梳過頭綰過發了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然一個大男人要怎麼解釋，他不但願意給女人梳頭發，而且這手綰發的技術，別說男人，就是身為女人的她都做不到。而且現在的女人不是染發就是編發，可愛點的包個丸子頭……誰會吃飽了撐的綰成了發髻！
紀程然瞧著她眉宇間一層薄怒，立即就洞悉她在想什麼。
將最後一隻耳墜為她戴上去後，他伸出兩指彈了彈她的腦殼，哭笑不得：“放心，除了你，我不會替任何女人梳頭綰發，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至於熟練——怎麼可能不熟？這已經是他第二十七次為她綰發，從第一次的生疏，到如今就算閉上眼睛，他也能想著她的模樣綰發。
粟薇薇努努嘴，心虛地瞟了他一眼，又看向鏡子，美滋滋地看了又看，心裏很是滿意。當然，最滿意的要屬紀程然的甜言蜜語了。
“哼哼~~~這可是你說的，這輩子，你隻能為我梳頭綰發，別的女人一個都別想。”
“在古代，隻有女子的丈夫，方才有資格為女子挽發。老婆，你看咱頭發也梳了，要不我再給你畫畫眉，明天咱直接去民政局把證扯了？”
粟薇薇翻了個白眼，“你想得美！誒呀，別動我眉毛，剛剛我自己都畫好了，你要畫下次再讓你畫。”眼看著距離化裝舞會的時間已經快到了，她可不敢讓紀程然繼續拿自己當試驗品。
紀程然拿著眉筆，失落得很，“聽說古代男子都會為了心愛的女子畫眉，薇薇，你真的不坐下？”
“……算了，時間真的不多了。”話都說到這份上，她想拒絕反而有種罪惡感是腫麼回事。
粟笑笑早就在樓下等他們多時，在吃了三盤點心兩杯奶茶五塊小蛋糕後，紀程然和粟薇薇終於慢吞吞下樓來。她一口蛋糕剛塞進嘴裏，看到自家大姐那媲美時裝周走秀的華服造型後，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