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玉軒心有不甘,冷聲道:“好,你一定會後悔的。”

洛白骨嗤笑一聲,雙臂環胸道:“後悔嗎?我不就與你這個不忠不義,無節無品,陰險毒辣又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退婚嗎?為什麼要後悔?”

聖玉軒隻覺得自己努力維持的完美形象,被生生地撕裂了,他隱忍著怒火道:“不忠不義??陰險毒辣?你憑什麼這樣說本皇子?”

洛白骨不屑道:“憑什麼?我可不好說出口,這些話對於二皇子你來說,隻怕是好說不好聽啊。”

聖玉軒怒火中燒,緊緊咬著後槽牙道:“哼,隻怕是你說不出來吧,本皇子倒是要聽聽看,怎麼個不好聽法。”

洛白骨眯了眯眼:“很好,你可別後悔,聽好了,你監守自盜偷吃進血菩提,此為不忠無節。你敢做不敢當,將罪名栽贓到你未婚妻身上,此為不義無品。最後甚至一心想著置我這個無辜的人於死地,不是陰險毒辣是什麼?

還有,台下那兩個絡腮胡子,也不知誰請來的,一口一個二皇子是大英雄,二皇子真偉大,憑你,也配當的起這兩個詞?就憑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要我退婚一百次,我也絕不後悔。”

洛白骨說的振振有詞,聽得聖玉軒的臉色就像紫色茄子似的難看,指甲嵌進肉裏而不知痛,最後憋著臉衝她怒道:“你血口噴人,一切不過是你的一麵之詞,你……你還是先證明你自己的清白吧,來人,開鎖。”

聖玉軒眼底隱含著陰狠毒辣:“有本事就闖過靈兵血陣。”

“哢嚓!”一聲響,洛白骨腳下的兩個大鐵球終於卸下了。沒了鐵球,走路都輕鬆不少。

此時,台下的氣氛空前高漲。

一個廢材提出退皇家的婚,一個廢材要闖無人能過的靈兵血陣,這可謂是天下第一大猛料。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國都。

鐵台廣場上已經人滿為患,烏壓壓的一大片,人擠人,卻沒有一人舍得離去。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小姑娘是在找死,她成功闖過靈兵血陣的可能性,完全為零。

但是,就憑她這份,隻為證明自己的清白,而不畏生死拚死一搏的膽魄,便足以贏得無數百姓的欽佩。

傳言,這個小姑娘不僅是個廢材,而且囂張跋扈,白癡無腦,可是從剛才她一點一點為自己辯解,一次一次說得溫和親切的二皇子破功發怒,看得出她是聰明伶俐,機靈有才的。

還有,她的皮膚雖然幹裂脫皮,餓了七天,臉上也是無肉幹扁。可是仔細看她的五官,卻是極其精致絕美的,應該隻要好好調養,就會變回一個水靈靈的傾城大美人。

想想這樣一個聰慧機靈的大美人,被嗜血的靈兵吃得連渣渣都不剩,還真是讓人極其不忍心。

這二皇子確實有些過分了,非得要栽贓陷害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憑著她的美貌智慧與洛親王嫡女的身份……

做他的正妃也是夠格的。

“你不是要闖靈兵血陣嗎?還不進去?”感受到眾人看他的眼光似乎帶著譴責,聖玉軒心裏異常不舒服,於是他催促了一下,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你叫我進去我就進去啊,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我知道你迫不及待得想看到我死,你急我可不急。”說著,洛白骨圍著台上蘇神醫的徒孫們走了兩圈,那姿態就像是逛街似的隨意瀟灑。

眾人見她麵對蘇神醫的徒孫們竟然毫不畏懼,就像對待一群普通人似的,不免為她捏一把汗。可是心中又異常羨慕,恨不能站在上麵靠近神醫徒孫們的人是自己。

聖玉軒則肺都要氣炸了,心道,一群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他這位英俊瀟灑的堂堂二皇子,難道還比不過那群老頭子嗎?這頭才提出跟他退婚,那頭就去看老頭子,將他的臉麵放於何地?

“夠了沒有,你不會是害怕了,在刻意拖延時間吧。”

“活動活動筋骨也不行啊。”洛白骨白了他一眼。悄悄將手中幾個小瓷瓶攏入袖中。

這群徒孫們身上盡帶了些古怪的東西,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幾瓶類似於迷藥或者麻醉藥之類的粉末,聊勝於無,她心中又多了幾分把握。

她不僅嗅覺超凡,而且練就了一雙快手。

剛閑逛了兩圈,便順了幾瓶藥粉當武器,她的手極快,相信在場的人並沒有看到她的小動作。

然,隔街的豪華包廂內那個麵具男子卻是個例外。

隻見他還是那個姿勢,臉部卻不由得抽了抽,眼底的玩味更勝。雖然隔得遠,可是對於他來說,與近在咫尺沒有差別。

他一雙漆黑點墨的琉璃珠子,就像是裝上了望遠鏡似的,看著遠方,卻一切近在眼前。

隻見……

那姑娘毫不猶豫地走向那個箱子,姿態從容不迫,自信滿滿。

想起以往,一個個七尺大漢在進靈兵血陣之前,都會瑟瑟發抖,有的臨陣脫逃甚至被嚇尿……

思及此,那男子莫名地緊了緊手中那塊彩玉蝴蝶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