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差人魚心髒了,離成功一步之遙,是絕對不允許任何失敗的。
船上的海盜們個個都在小聲議論,暴風島的危險近在眼前,不怕的是傻子。
秋嫻靠在圍欄上等了許久,就見海瑟號甲板上騷動起來,隨後幾個海盜把接駁板架上,扶卡特琳娜號的航海士回來。
卡特琳娜號的航海士是個五十歲的小老頭,身姿矯健,每次殺海怪砍敵人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可這次僅僅是個接駁板,他就險些摔下海兩次,讓海盜們分外不解。
到了卡特琳娜號,航海士擦了擦額頭的汗:“船長,我們規劃出了一條很安全的道路。”
秋嫻點頭,十幾個航海士都還規劃不出一條路來,黑棉布估計會氣得跳腳。
航海士又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今天天氣也不熱,拖暴風島的福,甚至還很涼快,他卻一直在冒冷汗。
秋嫻越看越覺得不祥的預感越演越烈。
“……統,你說……那邊是不是已經出結果了……”秋嫻嘴角抽搐了一下。
係統沒吭聲。
隔了一會兒,二副接到了通知,白著臉走過來:“船、船長,卡特琳娜號……被要求拖住巨狼。”
秋嫻:“……”
係統:“……”
船上一陣嘩然,海盜們個個人心惶惶,秋嫻的麵無表情以及伯金斯的緊皺的眉頭在甲板上簡直是一道清流。
終於有人忍不住道:“憑什麼我們要留下來拖住巨狼,這不是擺明了送死嗎?!”
“如果多留幾艘船下來,大家說不定可以齊心協力扛過去,憑什麼要我們卡特琳娜號一艘船去對付巨狼?”
“黑棉布船長太偏心了!”
任憑船上吵成一團,秋嫻和伯金斯都沉默不語,海盜們大概沒想到的是,這次去暴風島,黑棉布要讓一部分船當進島時候的擋箭牌,另一部分船當出島時候的擋箭牌,人死了沒事,再招就行了,海之女神的眼淚以及獨角獸的血遠比海盜們的命珍貴得多。
十幾艘船算什麼,黑棉布根本就不在乎。
赫維爾得到消息,也臉色陰沉地走過來:“亞雷娜……”
秋嫻腦子一團亂麻,心神不定地想著要怎麼躲過巨狼的攻擊,此時被赫維爾一喊,才驟然想起赫維爾也在卡特琳娜號上!
她猛地扭頭看向他,嘴唇抿得緊緊的——該怎麼保證赫維爾的安危呢?
“船長。”伯金斯仰頭道,“能不能請船長跟我到角落裏聊聊?”
秋嫻聞言讓赫維爾待在原地,隨後跟伯金斯去了角落。
秋嫻一走,赫維爾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大腿兩邊的拳頭緊緊攥起——他覺得難以置信,這麼多年他親眼目睹了秋嫻對黑棉布的尊重,可黑棉布現在在做什麼?
他要亞雷娜去死!
旁邊的海盜罵罵咧咧,不小心撞了赫維爾一下,立刻又想對赫維爾發脾氣,誰知赫維爾一眼看過來,讓他渾身仿佛凍住了一般,嚇得飛快又轉身走了。
赫維爾站在甲板上,微微眯起眼,原本清澈的淺藍色眸子此時多了幾分暗沉,倒映著黑瑪利亞號飛舞的海盜旗,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詭異。
會一開完,很快決定了起航的順序,打頭陣的赫然是卡特琳娜號。
卡特琳娜號的海盜們哭爹喊娘,另外一部分則是神色陰鬱,像是等到了死亡宣判一般。
伯金斯戴著大草帽,淡淡地坐在船舵邊抽煙,像是沒看見大家的神色。
秋嫻也在甲板的台階上坐了下來,笑道:“各位,我們又不是去死,都在幹嘛呢?”
海盜們看向秋嫻,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打頭陣,還要打掩護,這不擺明了是去送死麼?
見狀,秋嫻又笑了笑:“各位可要相信我,畢竟我們出生入死多年了。”
海盜們又齊齊沉默下來,黑棉布不時進行人員調動就是為了防止船員們太膠著本船的船長,而忽略他這個海盜團的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