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
告別了這群人，秋嫻拐過街道，費克亞德就落在了她旁邊：“阿爾塔。”
“你怎麼突然就進去了？”秋嫻不解，“聽說王太後身體不好了，是太後麼？”
費克亞德頓了頓：“我感覺到有人即將死去。”
“你割走了誰的靈魂？”秋嫻好奇地抱臂問他。
“沒有。”費克亞德淡聲道，“那人本來將死，否則不會看見我，可後來有人又把她救回來了，我便離開了。”
“醫者？”秋嫻不解，這個時代的醫者有這麼高的急救能力？
費克亞德又停頓了許久：“應該不是。”
那是什麼？
秋嫻滿心疑惑，可對上費克亞德冷淡的神色，又不知道該不該問。
——畢竟他也沒有主動說。
不過如果想問，這件事應該還有很多機會再問。
秋嫻隻略一猶豫，便衝他微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再逛逛吧。”
秋嫻踩著廣場台階往下走，飛快跑到了廣場中央的噴泉旁邊，掬起一捧水喝了幾口，便轉身衝上方的費克亞德笑著揮手：“要喝水嗎？”
身為神，阿爾塔的容貌當然非同一般，否則太陽神之子弗斯塔斯不會在眾生之中偏偏對阿爾塔動心。
可費克亞德見到她令人晃神的笑容卻表情冷漠，他緩緩落到秋嫻身邊，目光卻漸漸移向了秋嫻背後坐在噴泉旁邊休息的老人身上。
秋嫻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見這位枯槁的老人的第一眼，心裏就閃過一個驚悚的想法——不會又要死人了吧？
費克亞德仿佛猜出了她的想法，平靜地道：“這個老人活不久了，但現在並不是死的時候。”
“哦，那等他死的時候再來收嗎？”
“是。”
秋嫻若有所思。
太陽落下，夜幕被拉扯著慢慢覆蓋著天空，星空浩瀚，閃爍著點點光斑了，廣場上的幾十根長柱被月影拉得悠長，入了夜以後的廣場隻剩下噴泉的嘩嘩水聲，偶爾有沒有睡著的小鳥落在廣場上蹦蹦跳跳。
而廣場中央建築的穹頂上，一個人影對月而立，他渾身上下漆黑一片，被鬥篷遮得密不透風，隻手上握著的一人高的巨大鐮刀在月光下閃爍著寒芒。
冷月，黑衣，寒刀，陰森，又令人驚悚。
秋嫻躺在廣場旁邊的樹幹上，搖晃著大腿，目光一直追著費克亞德。
想到白天的事情，她不免疑惑，死神，顧名思義代表死亡。
可從今天來看，她發現費克亞德並不會濫殺無辜。
既然不是屬性導致的殺戮成性，那麼這個，足以讓主神不惜將違背眾神意願製造出來的完美死神墮入人間的缺陷，到底是什麼？
秋嫻和費克亞德在城邦裏呆了快半個月，倒真不能說是沒有收獲。
越大的城邦人口越多、越雜，摔死的、噎死的、猝死的、病死的各種各樣的死都有。
如果秋嫻在街上抬頭看不見費克亞德了，就知道他又是去收割靈魂了。
剛開始秋嫻還會問問情況，可一如預想中他並沒有濫殺無辜之後，也就懶得再問了。
以至於有時候費克亞德走了又回，她都沒注意到。
不過秋嫻經常會注意到費克亞德站在廣場的屋頂上，目光長久的注視著王宮的方向，似乎那裏有什麼詭異的東西。
但……這是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非常淳樸，並沒有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阿爾！”
秋嫻正在集市上東遊西晃，就聽見一個喊聲。
她沒有扭頭，隻抬手接住一個飛過來的蘋果，這才揮手對水果攤的大叔道謝：“謝謝啦忒莫斯！”
“是我該謝謝你幫我搬貨！”忒莫斯笑著衝她招手。
秋嫻衝他爽快一笑，又走過去買了幾個蘋果。
這座城邦的人非常熱情爽快，秋嫻在這半個月內因為偶爾需要打聽點小八卦，便和城內的走卒小販混了個四五分熟，前陣子還幫水果攤老板搬過水果，大家都覺得阿爾是個非常正直熱情的青年。
恩……青年。
秋嫻默默捂住被插了好幾箭的嬌弱心髒，阿爾塔是戰爭神，本就驍勇善戰，肢體肌肉勻稱，雖然不是肌肉健美型，但也不能說一點肌肉都沒有，否則就是豐腴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