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護士推著車走進來,敲掉瓶口開始抽液體進針筒,隨後走到床邊對宗唯道:“給你加藥了。”
宗唯眼皮未抬,那護士伸手擰開輸液袋的管子,正要把針口扣進去,就聽宗唯慢悠悠道:“你是什麼時候來上班的?”
護士僵了僵,還沒來得及有反應,隻見眼前銀光一閃,一把尖銳的水果刀竟然已經插在了她的胸口上!
“在你心髒右邊的動脈上,拔出來必死無疑。”宗唯淡淡道。
護士手抖了抖。
而這時她推進來的那輛車搭著的白布突然被掀開,一個麵容猙獰的男人掏出一把槍,徑直對準了宗唯。
在病友們的尖叫聲中,那顆已經上膛的子彈蓄勢待發。
宗唯麵色微冷,那雙漆黑的眼眸中靜靜倒映著那黑漆漆的槍管,片刻,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以上,是秋嫻對自己所見場景的猜測。
在看清病房裏的情景時,秋嫻趕在其他病人報警之前,狂躁地大吼一聲:“宗唯,還不放開!”
宗唯一隻石膏腳下壓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胸口還插著刀的護士。
從那躺下去一馬平川的程度來看,也許是個男人。
而另外一個就更戲劇化了,他的右手胳膊已經完全超過了人體能達到的扭曲程度,而且還被宗唯單手死死卡住脖子,那臉色,秋嫻已經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被右手給疼得還是被宗唯給掐的。
聽見她的吼聲,宗唯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來了?正好,處理下垃圾。”
說完,仿佛是真丟垃圾一般,隨意地把手裏的男人給扔到地上。
秋嫻走上去想補一腳,那男人卻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mmpia這樣就讓人不好意思補了啊。
於是她默默把人提起來,在一片病友的驚呼聲中從窗戶扔了下去。
“醫生。”旁邊的病人小心翼翼地道,“這裏是四樓哦。”
秋嫻衝他微微一笑:“這是表演呢。”
說完又快步走到床邊,含笑道:“這些人都是專業演員啊。”
隨後把那平板護士嗖的扔出了窗外。
病人蹲在窗戶邊小心翼翼看了許久:“醫生……他們幾分鍾都沒有動啊……”
“表演是一種精神,一種職業素養,在導演沒有叫停的時候,他們是不會停下來的,你不要去打擾他們了。”秋嫻道。
病人“哦”了一聲,終於默默回到了自己的觀眾席。
這麼一對比,剛才宗唯做的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摔都沒摔死,興許剛才宗唯用的是道具呢?
圍觀群眾漸漸散去,病友們也重新回到病房打牌。
宗唯慢條斯理擦了擦手指上飛濺到的一點血跡,問道:“你怎麼來了?”
“湊巧過來看看。”秋嫻道。
她隻是被剛才的夢嚇壞了,醒了就莫名其妙朝宗唯這邊來了,卻沒想到宗唯這邊也在進行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宗唯聞言,倒是慢悠悠往後一躺:“兩個小嘍囉罷了,不值得費心思。”頓了頓又道,“醫生,最近沒有遇上什麼怪事兒?”
“什麼才叫怪事兒?”秋嫻低頭看他。
宗唯瞥了她一眼:“怪事……”他伸手從桌上拿起一個橘子慢慢剝,“不正常的人,不正常的事。”
不正常的人倒有,就是那個耳釘男,但秋嫻覺得他也不是什麼多特別的角色。
至於不正常的事,秋嫻覺得剛才那個夢倒算一遭,不過沒法跟宗唯說清楚。
“沒有。”她道。
宗唯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點一點把黃色的橘子皮褪了下來,不慌不慢地道:“醫生,我們的位置早就泄露了,但到現在還總是一些小嘍囉出現,我懷疑這裏麵有針對我們的一些特別的陷阱。”
邦邦邦——
秋嫻心裏亮起了三盞亮燈,仿佛吹散了大霧,前麵的景色都看得更清楚了。
她一直就覺得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很是奇怪,不合邏輯,卻總是缺少一點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