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不及思考這是誰,就在麻藥作用下暈了過去。
直到做完手術他才反應過來那個摸他額頭的人是誰,心情完完全全差到了極點,他本來對雪利的印象就糟糕透頂,得知她趁著手術吃豆腐更是不想給她任何好臉色。
而且他早就見識過她的無恥,現在,他做完手術正是虛弱的時候,誰知道那個女人會做出什麼樣惡心的事情出來。
她要是再敢亂來,直接殺了她吧。
宗唯心想。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做完手術後,雪利像是變了個人,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對他性騷擾,整個人看起來再正常不過。
但宗唯對她還是不信任的,這種不信任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而是日積月累根深蒂固的不信任。
不過,也許現在可以多信任一點也說不定。
係統:“叮——好感度增加:10,實時總值:50。”
宗唯挪動輪椅,打算回住院部了,他並沒有去ICU看望秋嫻的打算。
他又不是醫生,去看了也沒用。
剛走出去幾步,仿佛若有所感,宗唯低下頭,一眼就看見了大腿邊露出的一個小三角形。
他捏住這個小三角形,把照片抽了出來,照片上和雪利說話的男人,笑容溫和有禮,看起來溫文爾雅。
宗唯微微眯起眼,伸手將照片往旁邊一遞,一隻從陰影裏伸出來的手將照片接住,隨後問道:“要查?”
“查。”宗唯食指有節奏的輕輕叩著扶手,眼眸微暗,“這個人徘徊了這麼久,我卻不知道目的,把他的身份挖出來。”
頓了頓他又道:“還有另外一個人,寸頭,戴著耳釘,每天閑著沒事兒跟蹤雪利,我總覺得和島上有一個人非常像,你去查查。”
“好的。”那人又退了幾步,從樓梯的陰影裏消失,宗唯又慢吞吞挪動著輪椅往電梯的方向去。
係統:“叮——關鍵事件發生率:55%。”
秋嫻看著桌上的一封邀請函,問道:“這是什麼?”
護士道:“雪利醫生,這是邀請你觀看決賽的邀請函。”
“什麼時候這種事情也需要我去了?”秋嫻往後靠了靠,無語地問道。
護士歪頭想了想:“也許是想讓你多救幾個?”
“……”秋嫻拉開抽屜,隨手把邀請函扔進去,“知道了,你出去吧。”
護士抱著本子又出去了,秋嫻托腮玩了一會兒電腦紙牌,又拉開抽屜看了看那邀請函,不明白島上是在玩什麼。
這種決賽,基本每年都有一次,或大或小,但意義都差不多,就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決定哪些孩子在島上留下,而哪些孩子被淘汰然後赴死。
對外界而言,這不止是殘酷,簡直是神經病,變態,折磨一群孩子,還把人家訓練成殺手。
但對在這裏生活了這麼多年的秋嫻來說,已經是習慣了。
去看看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果那天沒有手術病人的話。
當然了,塞班島也不是天天都有手術病人。
到了當日,綠學弟專門上門來約她,兩人自然一起去決鬥場了。
決鬥場設在地下,往年隻有裁判在場,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倒是分別邀請了其他部門的人來參加席參觀。
看來,島上終於想起人權是個什麼東西了?
秋嫻翹起二郎腿,悠悠閑閑點了根煙,主持人嘰嘰歪歪個沒完沒了,綠學弟湊過來,小聲道:“學姐,你看,那些孩子,臉上表情都差不多。”
當然差不多,小小年紀接受了這堪稱地獄般的經曆,還能擁有天真無邪的笑容那才叫奇怪呢。
秋嫻瞥了他一眼,呼了他一臉煙。
比賽是混戰形式,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一幫孩童在下麵廝殺,秋嫻心理又沒有病,哪兒喜歡看這種東西?
於是她從屁股下麵抽出平板電腦,開始看電影。
綠學弟:“……學姐,你這樣不太好,一會兒被人看見了,年底扣績效的。”
“島上又不發你錢,扣績效又怎麼樣?”秋嫻涼颼颼地道,“那點績效,還不就多加幾頓澳洲牛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