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秋嫻點了點頭,“這是連武林許許多多張揚正義的英雄都沒能進去的地方,怎麼會有人拿到魔宮的東西呢?葉一刀那個荷包。”
山露拉開凳子,在她旁邊坐下來,微微笑了笑:“也許是內奸?”
“如果有內奸,魔宮早就被武林這幫人給攪得……”秋嫻捏捏額角,“啊,也不對,搞不好武林這幫榆木疙瘩根本沒有這種心機。”
在她說出這話時,山露笑容頓時一斂,表情幾乎可以說是冷漠無情,她站起身,轉身繼續收拾衣服:“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主子要去乾元派。”
按道理秋嫻本來應該順勢問蒼瀾是以什麼身份造訪乾元派的,可她自己心虛,聽了山露的話,含糊地應了一聲,便起身拎著茶壺燒水去了。
翌日秋嫻起床的時候,山露早就不在屋子裏了,她起床洗漱完畢,經過隔壁房間時,門刷的一下拉開,車夫居高臨下看著她:“主子等你好久了。”
秋嫻擦了擦額頭還沒來得及冒出來的冷汗,伸出頭往裏一探,山露垂手站在一旁,蒼瀾服裝風格迥然,一身黑色的勁裝坐在桌前,腰間還別了一把佩劍,桌上擺著一碟子小點心,杯中的茶水一點熱氣都沒有了。
雖然蒼瀾的服裝風格總是妖裏妖氣,但從來沒有這麼樸素過啊。秋嫻來不及細想,左腳已經踏進門了,幹笑著擺了擺手:“姐姐,早上好。”
蒼瀾慵懶地抬眸,悠悠然道:“不早了,已經快到午飯的點了。”
秋嫻衣服擺一抖,已經做好跪地求饒的準備了,蒼瀾卻不緊不慢站起身,瞥了秋嫻一眼:“乾元派的人已經在下麵站了一個時辰了。”
這麼說是不打算計較了!秋嫻又立馬挺直腰杆。
蒼瀾慢條斯理往外走,剛走了一步,扭頭一瞥:“衣服換了吧。”
秋嫻詫異地看向山露,隻見山露手裏拖著一套和蒼瀾同樣款式的黑色勁裝。
她疑惑地接過,在山露的注視下麻利的換了衣服,又問道:“我為什麼要換衣服?”
“因為你要假扮護衛進去。”說完,山露推開門走了。
假扮什麼都OK啊。秋嫻趕緊跟上。
下了樓,秋嫻就見馬車旁除了車夫以外,還多了一個護衛,和腰杆挺得筆直的車夫不同,這個護衛懶洋洋地靠在馬車邊,一隻胳膊搭在佩劍上,姿態慵懶,實在不像習武出身的人。
乾元派派來的人正在車窗邊和蒼瀾說話,秋嫻走到馬車邊,下意識站在那護衛旁邊,耳朵還聽著蒼瀾和人的對話。
即使起床已經很久了,蒼瀾的嗓音依舊有些慵懶:“這麼說來我還非去不可了?”
來人又低聲說了幾句什麼,蒼瀾收回手,車簾悠然落下。
秋嫻有些詫異,總覺得蒼瀾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一樣,哪裏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你的佩劍呢?”頭頂突然有人問道。
秋嫻抬頭,正是這個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護衛,他垂著眸子,上翹的嘴角看起來似笑非笑,那雙眼底的神色卻似乎在哪裏見過。
秋嫻撇開頭,沒有搭理他。
對方低笑一聲,也沒有繼續說話。
隨後就要出發了。
馬車以秋嫻走路也能跟上的速度穿城來到乾元派,乾元派依山修建的莊子總共分東南西北四大院,其中南麵是主院,北麵是別院,這次宴會的主場,就是在北麵的別院。
雖然是四大院,但地域有限,四大院的麵積加起來還是不如無定山莊大,住下這次赴宴嘉賓卻綽綽有餘。
馬車剛進大門,秋嫻連站在門口的乾元派掌門人的臉都沒看清,前麵那個眼生的護衛突然就轉過頭:“我們走吧。”
“啥?”秋嫻呆了一下,“去哪兒?”
“你不是要去調查調查?”說完伸手拽住秋嫻,捂住她的嘴刺溜一下竄進了旁邊的草叢裏。
即使前麵有一堆人擋著,秋嫻依然被他大膽的行徑嚇得差點沒了半條命:“你這樣被人發現怎麼辦?!”
可是被捂住嘴巴的秋嫻隻能發出唔唔的模糊不清的聲音。
護衛笑眯眯地低頭看她:“怕什麼,你以為這裏有幾個能發現我們的?”